天幕上。
穿一身洗的泛白的僧衣。
剃光头的朱重八在寺庙前扫着落叶。
阵阵梵唱声自庙门后的大雄宝殿内传出。
随着清脆磐声,梵唱停止。
十几个和尚自殿内走出,向偏殿走去。
朱重八愣了一下,将手里的扫帚一扔紧忙跟上。
来到伙房,一口大锅正翻涌着白气。
拿着缺口的破碗,满脸期待的朱重八僵直的看着伸到自己饭碗上的木杓。
里面清晰可见的几个米粒。
朱重八眼睛一撇。
锅里的“粥”甚至能数清有多少颗米。
他顿时明白了什么,僵硬的走到一旁。
跟着一众师兄蹲着,小口嘬着米汤。
也就片刻功夫,一众和尚喝饱了水。
房内的老和尚看着门口的众人,叹气道:
“自从旱灾、瘟疫后,来捐香火钱的人少了,寺中也没有余粮。”
“你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我也答应过你们。”
“只要我有粥吃,你们就绝对有汤喝。”
“而现在……”
老和尚扶着膝盖缓缓起身。
背着双手,晃悠悠的走过众人。
“寺庙没有吃的了,大家出寺到人间去。”
“化缘,求生去吧。”
朱重八浑浑噩噩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随着师兄哭泣,随着师兄告别。
拿着一个木鱼,一只瓦钵。
走出寺庙破败的大门。
开始实为要饭,名为化缘的旅途。
走过乡村,路过城池。
从第一次的难以启齿,到无数次后的坦然自若。
在庐州,吃过大户善人施舍的白面馒头。
在固始,超度城外的亡魂,捡了供果果腹。
在信阳,于荒庙内挖了野草作汤,渡过饥寒冬夜。
在汝宁,缩在高门大户的下人房里安然入睡。
在陈州,帮人打着短工,得三五铜钱。
在鹿邑,蹲在街头,一人与乞丐们争夺打架。
在亳州,偷人家厨房的食物差点被家犬咬死。
在颍州,他抢了劫匪的刀,截了劫匪的粮。
在凤阳,他再次叩首在荒草丛生的土包前。
将几颗霜打的柿子摆在土包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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