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们的负担大头从来都不是正税。除了田赋外,底层农民还得承担地租、徭役,然后还有各路官员往来的摊派,再加上“火耗”,盐税,三饷等等。
实际上大明百姓的税率高达百分之五十,明末江南一代赋税最重时期,单单每亩交给官府的田赋摊派下来就要八斗,足足是沉忆辰规定的四倍!
这种惊人的苛税,如果再算上地租的话,哪怕风调雨顺大丰收,八成以上的产粮都得交出去。要是稍微碰到一点旱涝不均的灾年,恐怕还得倒欠官府的税收跟地主的田租。
明朝末年西北很多地方,就出现过田税欠到几十年后的场景,直到大明亡了这个税都还没还清……
沉忆辰制定的一条鞭法,就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税收给统一下来,每亩田地只需要缴纳两斗田赋即可。并且以后任何官方徭役,不仅不能从百姓这里收钱,还得给征调出工的百姓发钱!
这点执行上面沉忆辰不太担心,毕竟工部尚书徐有贞是沉党中人,他当初外派治水就参考了自己早年的山东发钱模式。这才效率非凡用数年时间,修好了河南到山东的接近千里河堤。
但是朝堂上终究只有一个徐有贞,沉党门生弟子也远远没有占据官场主流。当摊丁入亩的政策发布之后,天下士绅阶层终于看明白沉忆辰一系列改革措施的目标,那就是从自己等人身上征粮纳税!
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获取一个功名成为人上人,享受士大夫阶层的特权。结果现在沉忆辰一朝废除,读书人跟贩夫走卒是一样的待遇,这如何能忍?
田产税发布短短数日,朝中官员跟地方豪门望族群情激愤,各种舆论风潮直指沉忆辰独断专行,妄图破坏千百年来的规矩传统。
只不过碍于之前礼部尚书何文渊败的太惨,这次文官集团学聪明了,明白沉忆辰大权独揽加之皇帝在他掌控之中,颇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
再加之朝中沉党风行,八部尚书中有五部旗帜鲜明的支持沉忆辰,单单靠着弹劾很难成事,那么就干脆从地方入手。
毕竟皇权都不下县,各州府全部由当地的豪门望族掌控,你沉忆辰靠着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言官清流,以及一个死板迂腐着称的内阁特使杨鸿泽,能挡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于是乎沉忆辰推行田产税的重要试点,也就是内阁特使杨鸿泽驻扎的河南布政司率先起事。当地的士绅望族派出一批读书人,利用明朝百姓普遍受教育程度低的短板,把田产税给描述成皇帝为西征加收战争税,派出京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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