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朕的大儿,你不知,你出生之时,朕初为人父,是何等欣喜……你小时候,朕喜爱得紧,也多有陪伴,那时候……真好啊!”
“后来,孩子越来越多,朕执迷权力,少了对你的陪伴、关切,这是为父的不对,请瑜儿原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在这个父为子纲的时代,还是一位皇帝,主动承认自己错误,对儿子道歉,此种行为可谓难得。
“父皇!”
至少,太子就被感动了,这一声哭泣,相比之前,要更真切得多。
他也回想起了小时候,那般父子之情,为之动容。
“朕这一生,亏欠你们,更亏欠的,却是大虞。”
永定帝眼中露出回忆之色:“朕少时登基,立下志向,要成为一代超越先祖的明君……早些年,倒也顺利,国泰民安……”
“直到,那人出现!”
他平静如深潭的声音,忽而出现波动:“先是,原、饶、凉三州气运收割,大败亏输,被大迂回包围,损兵百万;天水河一役,百万虞军葬身鱼腹;建业城中,再度折损八十万禁军……”
其声字字泣血,还未说完,鲜血已是染红了嘴边。
“父皇不要说了!”太子哭泣哀求。
“不必,朕要死了,不说完,就再也说不出口啦!”
永定帝摆摆手,继续言道:“三场大败,崩折我大虞一半国运,造成今日,南虞崛起,天下二分。”
“再回想起,当年登基时立下的志向,朕只能感叹,造化弄人,一至于厮!”
他高亢的声音忽而转为落寞,眼角泛出点点泪花:“瑜儿,为父给你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啊!”
“父皇,儿臣必收服失地,斩下那妖道头颅,祭祀祖庙……”
太子赌咒发誓道。
“不,你守住剩下半个天下,就可以了,朕自己都没能做到的事情,怎么能要求你呢?”
永定帝摇摇头,看到太子眼中的斗志,要说什么,喉咙却仿佛被卡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咳!”
“父皇?!”
太子连忙上前,为永定帝抚捋背部。
“守成,非……轻易之事……”
永定帝咳出一大口血,才感觉舒畅了些,摆手阻止太子擦拭,抓紧时间,殷切叮嘱道:“那人大才,万要重视,不可大意,否则,江山必亡。”
方锐曾是他的心魔、执念,在此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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