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些人家来的全福人,一干人等看到有人往此处冲,本来要拦,见得对方服色,又有无数从人,更有左右禁卫军、黄门侍从,哪里还敢说话,只得也跟着低头行礼。
倒是赵弘一手已经掌在门上,才要使力,倒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去问:“公主大婚,朕能不能进去的?”
王署喘着气跟在后头,此刻好不容易钻上前来了,被这般一问,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这两条该慢的时候偏偏跑得这样快的腿。
他跟着调转回头,去看那些个全福人。
众人个个俯身低首,连头都不抬一点,更无人去给他半点回复。
王署只好硬着头皮道:“按礼好似……”
他话未落音,婚房的大门已经由内而开,墨香等人排成两列行礼。
赵弘便把王署抛到脑后,立时进了屋。
赵明枝正坐床榻之上,见弟弟进来,才要起身,却被赵弘三步并两步上前拦住。
“阿姐不要动,他们都说女子成亲要添妆,眼下虽是招驸马,一样算作成亲,爹同娘不在了,我也能来给阿姐添妆。”
赵弘身着礼服,又一路骑马而来,头上、脸上的汗水擦也擦不完,小小的胸膛一起一伏,气都喘得比平常大。
他原地站了一会,平复了喘息,才把右手宽大袖中东西提了起来,双手托着,慢慢送到赵明枝怀里。
是一只小小的木匣。
赵明枝看那木匣眼熟,双手接过,先不着急拆看,而是取了帕子,轻轻给弟弟擦了额头汗珠,低声道:“阿姐只过两日就回来。”
赵弘低低“嗯”了一声,也不多留,只长长地看了那匣子一眼,又抬头去看赵明枝,把通红双眼中泪水憋住,勉强一笑,慢慢退了出去。
天子既走,屋门自然也随之关上。
赵明枝这才低头去端详那木匣。
匣子上锁,钥匙正插在锁上,拧开之后,里头不过三两寸见方,其中也只寥寥几样物什——一只巴掌大的荷包,其中金瓜子一小抓,两只大明珠,半方玉璧,那玉璧早前应当被摔过,另一边不知在哪里,还有一把小小梳子。
赵明枝先看那荷包,捻起其中一颗瓜子,只一眼,就仿佛回到了一年之前。
当时狄兵入侵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朝廷逃到蔡州,听闻徐州失陷,贼人再要南下,两府吵着要再向南迁。
自己预备去往京兆府向节度使裴雍请兵,临行之前,弟弟体弱多病,自以为难活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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