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小脸问:“那照你的意思,什么才算是有意思?象你父说的那样,让我娘怀着身孕每日奔波,就算是有意思了?!”
这回连裴王妃与郑汶都吓了一跳。后者忙给妹妹使眼色:“钗儿!”郑玉钗不但小脸通红,连眼圈都跟着红了。她平日不跟母亲继父一处生活,却不止一次看到母亲受委屈的样子,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难受极了。
她娘的身份也没比继父李玳差多少,凭什么要被人如此对待?!外婆与玉真姨婆为娘千挑万选出来的夫婿人选,竟然如此不靠谱,继女也没一个省心的,她娘实在是太惨了!
小姑娘很快就热泪盈眶了,只是倔强着不肯掉下泪来罢了。李俪君见状倒是不为所动:“我阿耶确实挺过分的,我觉得嗣王妃没必要顺着他的意思来,眼下先把身体养好了是正经。阿耶反正是不可能拜相的,何必为此白费力气,还要嗣王妃欠下人情呢?”
裴王妃一直端庄稳重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露出一丝苦笑:“四娘子,嗣王一直胸怀大志,如今又正好是难得的机遇……”
“圣人根本不打算让他做官!”李俪君直白地说,“他越是上窜下跳,圣人越是忌惮,越会打压他。如今是因为人人都知道阿耶在做白日梦,阿翁却不打算掺和,因此没人跟他计较。可要是阿耶蹦跶得太欢,惹得圣人厌烦,阿翁那点脸面就不管用了。嗣王妃继续纵容我阿耶,除了能得他几个笑脸以外,什么回报都不会有,就连那几个笑脸,也没真心到哪里去。可将来他要是被圣人厌弃,只怕你也会跟着吃挂落。就算你不担心自己腹中孩儿的前程,也该为自己的母兄着想吧?你有这闲功夫,为什么不好生养胎呢?你这个年纪要再生产,难道还能象年轻时那么轻松?!”
这回裴王妃的表情终于撑不住了,满面都是愕然:“四娘子,你这是……”
李俪君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真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人人都这般纵着他?真以为杨国忠是什么宽厚大度的好性子?又不是真正的至亲好友,明知道他病重,阿耶打着关心的旗号,却只想着等他病死分他的权力人脉。人家脸上挂着笑,心里不定有多恨呢!就算他做不了一国之相了,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又有多难?阿耶都把仇人招惹来了,你们竟一个个嫌他死得不够快呢!”
说完李俪君站起身来就要走,李俭让连忙叫住了她:“小妹,你这话是从何说起?难不成……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知道赵陈记在宫里是有小高力士这条人脉的。
李俪君当然听到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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