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心可诛,就这等人,也敢有如此奢望!也不开眼看看,当今天下,是谁之天下!”
老皇帝说到这儿,是表情冷酷,语气严厉,而樊知古,则是一副五体投地的姿态。他当然看得出,老皇帝打击湖北豪族,尤其是原来荆南政权的一些权贵,经此一事,“四大家族”的魏家肯定是扛不住了,必然走向衰落。
然而,让樊知古感到心悸的是,听老皇帝的语气,显然不打算就此为止,还要深入地疗疗毒,这就让樊知古心生疑虑了。
就任荆湖北道的这些时间,樊知古对道内的政治格局当然有所了解,清楚那几个家族的势力影响,在为政的过程中也感受到过掣肘。
整治打击一番,他自然是支持,大力支持,但若有尽数扫除的话,却也非樊知古所愿,那样荆湖北道很可能陷入动荡,大好形势必然不复,对他的治理并没有好处,这是站在荆湖北道主官立场上的考虑。
但显然,老皇帝是不可能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那生硬的语气、强势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恐怖的是,行在外那上百颗人头,依旧没有让他满足
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很快,樊知古伏拜道:“陛下忧国忧民之良苦用心,臣未能体谅,是臣之过。只是,国舅并非荆人,湖北之事,与之牵涉不大,恳请陛下宽宥!”
听樊知古为符昭寿求情,老皇帝表情显得有些怪异,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良久,方才幽幽说道:“樊知古,你是不是觉得,朕下诏处死符昭寿,是做做样子,就等着你们这些大臣来给朕提供一个台阶下,一方面全私情,也不误国法?顺带着,还能获得朕的好感?”
诛心之言!老皇帝语气虽然平和,樊知古听着却是汗毛直竖,直呼其名倒是小事,被老皇帝认为自己在揣测圣心、用心不良,这性质可就大发了。
做臣子的,很多时候都需要领会上意,但也是要分情况的。至少老皇帝眼下所理解的方向,对樊知古来说,具备大恐怖.
“臣万无如此机心!请陛下明察!”樊知古道:“臣只是觉得,国舅皇亲国戚,显赫而尊崇,即便有错,也当是为那魏忠所惑,断无与之沆瀣一气的道理,陛下略施惩戒即可,不至以刀斧相加啊!”
“人家给点名,送点利,就不知所以了,辜负君望,败坏门楣,这样的蠢货,留之何用!”老皇帝冷淡地盯着樊知古:“留着,让他犯更重的罪吗?”
“陛下以国法为本,大义灭亲,臣钦佩之至!”樊知古道:“只是,国舅毕竟是孝贤仁皇后之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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