旸不由松了口气,有种度过一道危险难关的感觉。面对新问题,稍一思索,即拱手道:“王继恩尽忠陛下四十载,或有些许差错疏漏,便要处置,也只当听从陛下意旨,外臣无权干预!”
刘皇帝没有表态,紧跟着又追问道:“皇城司呢?”
“天子岂能自废耳目?”刘旸的回答更加干脆了,简洁有力地回答道。
刘皇帝老脸上的表情慢慢松弛了下来,看着御前的刘旸,悠悠然道:“你并非毫无认识,为何仍要为张、吕那一干人等说情?”
对此,刘旸思忖了下,方才镇定地答道:“张、吕毕竟是朝廷干臣,吕蒙正更是陛下一手提拔至今,朝廷如今虽然人才济济,但如此级别的大臣,还是难得的,因此,臣心生不忍,斗胆为之开言一二.”
听其解释,刘皇帝好一会儿没有作话,老眼中甚至露出少许迷茫之色,良久,方淡漠地说道:“对于这些恃宠生骄、居心叵测之臣,朕本是打算处以极刑的,不过,你既然求情,那便从轻发落吧!”
事实上,虽然怒火攻心,但刘皇帝脑子还没被烧坏的,他心里又何尝不清楚若是直接将张、吕那二十八臣杀掉的严重后果。
然若不加惩戒,又何以震慑那些官僚大臣,另一方面,此前气势已经做足了,若是高举轻放,也只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外强中干,让那些官僚愈加轻视自己年老。
于是,经太子求情劝谏,刘皇帝再酌情开恩,免其一死,便成为了一个平稳落地的办法。当然,刘皇帝也有二手打算,倘若太子不求情,那杀也就杀了,他们要忠名贤名,就成全他们。
“将那一干人,悉数贬到西北任职!”刘皇帝做出最后的决定,但很快意识到不对,旋即改口,冷冰冰地道:“在朝中就敢如此肆无忌惮,串连生事,若到了地方,还将之放在一起,岂不再给其兴风作浪之机会!分散安排,你来处置!”
刘皇帝那一副猜疑的表现,还是让人喘不过气来,但所幸命是保住了,刘旸也只能郑重地应一声:“是!”
“你歇了许久了,若身体无虞了,便回政事堂理政吧,免得时间久了,臣子说你这个太子懈怠!”刘皇帝又把注意力放到刘旸身上,平静地看着他,悠悠道。
显然,对太子的态度,刘皇帝已然恢复正常了,至于嘴上所言,只是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让父子都有台阶下。
离开垂拱殿,刘旸在高高的殿檐下仰望天空,竟也有种脱离牢笼的感觉,后背凉凉的,适才殿中,重重压力之下,还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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