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兄长甚至有些气急,赵匡义赶忙上前,把他手里酒壶抢过,探手轻抚着他后背,道:“我明白,这等交心之谈,也只有在二哥面前,能放得开了。”
赵匡胤缓了缓,轻声道:“在继嗣之君的问题上,陛下向来主意坚定,不容外人插嘴。看那些皇子,都是不凡之辈,过去这些年,虽少不了暗涌,但夺嫡之争始终难起,可见陛下之坚决了。
秦王、晋王、赵王,哪个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宁肯置于边鄙,也不让他们在朝中起事。继世之君的考虑上如此,隔代之君亦然。
陛下这些年,屡屡召二皇孙进宫,除了享受天伦,只怕也存在考量的意思。诸皇子都是这般,在太孙的斟酌上,最终拿主意的,恐怕是在陛下的心思。
在此事上,我们能做的不多,你也实在不该干涉太深。如伱方才所言,若慕容、赵氏两家联合,干预太孙的确立,只怕不是富贵荣华,而是弥天之祸啊!”
赵匡胤这番分析,已经算是深刻,对刘皇帝也看得清楚,赵匡义也承认。然而,沉吟几许,还是忍不住道:“二哥考虑,深得要旨,只是,赵家已入局中,如何能置身事外?”
对此,赵匡胤也不禁沉默了,头脑虽然清晰,道理也想得明白,更知其中风险,但时势如此,亲疏关系摆在那里,避是避不过的,也根本没有置身事外的可能。
更何况,在太孙这个问题上,赵匡胤怎么可能不支持自己的外孙。倘若要确立名份,那么赵匡胤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所有能用的资源去运作支持,在此事上,没有任何退避的理由。
然而,认识越是清楚,心情才越是矛盾,在这个权力场中,越往上,越是有进无退,即便以他荣国公的显贵,也有万般无奈,也有不得不为。
看兄长一脸沉凝,赵匡义的表情却逐渐轻松起来,轻笑着宽慰道:“当然,陛下在,无人可逆。但,陛下已然老了,也终有山崩的一日。陛下御体状况如何,不得而知,然陛下近些年,日显苍老,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即便有所作为,也在将来,太子与陛下,终究是不同的,最终还得看太子的态度。而我们,即便不做近忧,也当做远虑!
只要文涣的地位确立了,那我赵家可享富贵五十年,甚至做到真正的与国休戚!”
说到这儿的时候,赵匡义深沉的双目中甚至焕发出一道亮彩,表情也略显兴奋。而听他说得如此露骨,赵匡胤一时也没有呵止。
过了好一会儿,情绪也渐渐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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