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引至王朴所处厅室。人未至,已听得其间几声咳嗽,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跨入其间,放眼望去,所见便是躺在病榻上的王朴。在榻侧,其长子王侁正恭敬地侍药,抬眼见到刘承祐,父子俩都脸色微变。
王侁放下药碗,直接起身跪倒,而王朴则挣扎着起身:“怎劳陛下亲至?”
“不要激动,你身体不便,躺着吧!”见状,刘承祐立刻道,旋即朝王侁示意了下。
见状,王侁也赶忙起身,取过靠枕,把老父扶坐而起。刘承祐则直接坐到榻边,公主刘葭也陪着坐下,小腿一掂一掂的,平日里活泼,但该乖巧的时候也十分听话。
“竟未知卿病重如此啊!”看着王朴蜡黄、瘦削的面庞,刘承祐叹道。
王朴声音显得中气不足,仍旧显示着他对皇帝的敬畏,说道:“疾病缠身,以汤药之晦气,污陛下圣体,是臣的罪过啊!”
“卿不必如此!”刘承祐安慰道:“我既然是圣体,自然是百害不侵的了!”
比起正史,王朴算是续了一大波命了,不过,终究只是续命,以其对国事的投入,劳心伤体,熬到如今,已然不容易了。这三年,已有不豫,一直到去岁冬,终于一病不起。
说起其病况,就四个字,积劳成疾。
“卿乃国之重臣,功勋之人,十数年如一日,为国操劳至此,还需善加调养,万勿保重啊!”刘承祐有些动情地说道。
闻言,王朴嘴巴则稍微咧开,病态的脸上,流露出笑意,两眼深陷,但眼神却焕发着神采,应道:“臣这一身烂皮囊,仅以药石续之,不可挽回,仍旧苦苦坚持者,只盼能够亲眼见到大汉江山一统,那么,虽死无憾!”
王朴这番话,满是对统一、对社稷的热枕,刘承祐也不禁动容。与之对视着,刘承祐言简意赅,像是郑重的允诺:“卿之愿望,会实现的!”
“以陛下之雄才大略,自能克成!”王朴也很肯定,看着刘承祐:“陛下打算启动南征了?”
点了点头,刘承祐也不避讳此事:“休兵养民三载,是到了结束此乱世割据的时候了!”
“那臣就提前恭贺陛下,横扫江南,廓清宇内,再造太平!”王朴苍老的声音显得有力了几分。
看他有些激动,刘承祐赶忙安抚。
“你在家赋闲也有三年了吧!”为了照顾病人,刘承祐与王朴稍微谈了谈,就把注意放到王侁身上。
王侁三十出头,留着一抹小胡子,长相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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