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祐,老眼微微发亮,见到汉天子尊容,颇为感慨的样子。没有接话,皇甫晖说:“我筋疲力竭,不堪其累,不知可否暂坐?”
“自无不允!”听其言,刘承祐摆手,示意张德钧给他一短扎。
皇甫晖却没管,径直坐在地面上,喘了几口气,表现有些装模作样,望着刘承祐,又道:“不知可否暂卧?”
说完,不待刘承祐发话,便自顾自地躺下,横卧于堂中,似乎有种放浪形骸的潇洒。
见其表现,张德钧顿时呵斥道:“放肆!你败军之将,竟敢于天子御前如此失仪!”
刘承祐则来了点兴趣,总觉得,这老将,有些装,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名将风流”。伸手止住张德钧,静观其表演。
但见汉天子安然在座,如观猴戏一般,皇甫晖终于躺不住了,撑起上身,盘腿而坐,道:“陛下或许以为,我求见,是为了向陛下求饶,欲苟全一条性命?”
“不是吗?”刘承祐随口应道。
“那可就小看老夫了!”皇甫晖感慨着:“老夫此来,是要亲眼看看,击败我的大汉天子,竟是何模样,果然神明如日,威风八面,贵不可言!”
刘承祐不禁笑了笑,淡淡应之:“击败你的,是我大汉淮东经略使,郭荣!”
“若无汉天子,岂有汉师?”皇甫晖说道:“来安之败,非我不尽力国事。而是那郭荣,过于狡猾,兼之以汉军将士精锐难挡,我智穷力竭,所以受擒。我年轻时,也曾见识过契丹人之强悍,与之厮杀,亦未惧之。然今观大汉之强兵,天下已少有兵马能及!我朝多年未与中原交战,不知北兵之精悍,屡战屡败,不足为奇啊!”
“朕与汉军,可不需你一俘虏,来认可,来褒奖!”刘承祐仍旧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见状,皇甫晖畅快一笑,就那般坐着,拱手道:“老夫在唐廷时,常有人以北将及年少时之轻浮,而轻我,疑我,故尝投江以明志。今日已见中原天子,心中无憾,所求者,不过短匕一把,以尽最后的忠诚。”
闻言,发现皇甫晖的目光中,尽是坦然。刘承祐认真地打量了他几眼,似乎有些疑惑,思虑其用心。
“陛下不必怀疑,败军之将,别无他求!”皇甫晖则说:“难道,大汉天子,还吝惜一把匕首吗?”
面对其请,刘承祐抬手,直接指着一名侍卫,吩咐道:“带皇甫晖下去,找御医,先把他的伤治治!”
听刘承祐吩咐,皇甫晖却也没再多说什么,目光平静,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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