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雍殿,一个宫女小跑冲进来扣开殿门。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这都几更天了,没瞧着陛下在歇息吗?没眼力见的贱东西!”守夜的小太监小五子靠在柱子前不情愿地睁开眼,看见是合欢殿里的彩儿,发髻散乱鞋还跑掉一只,没好气地骂骂咧咧。
“皇上!大事不好了!淑仪娘娘她……淑仪她……!”彩儿根本听不进太监的骂声,一路奔来上气不接下气,一阵风似的闯进太雍殿,竟没有一个人拦住她。
“谁在扰朕清觉。”皇帝闭着眼沉声问道。他白天让季翻雪针灸了一通,身体松快了许多。好不容易夜里睡了个好觉,突然被吵醒,心里无名腾升一股怒火。
一个身影噗通跪在殿前,伴着哭腔:“皇上!淑仪娘娘没了!”
“什么?!!”皇帝骤然惊醒,从榻上一跃而起。
……
从皇宫出来回宁王府后,宋清晦同季翻雪如洞房花烛夜那般一同睡下。
两日相处下来,季翻雪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反而照顾得她极为妥帖,亲自伺候她洗漱梳妆,除了沐浴的时候季翻雪会自觉替她将被褥铺好温热,宋清晦的一切起居事宜季翻雪都亲力亲为。
这些活儿本来都是阿愿还真两个贴身丫头该做的,可季翻雪根本不给她俩机会,抢她们先伺候地乐此不疲。
宋清晦很不习惯,但季翻雪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实在难以拒绝。况且这个人从来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躺在床内侧,不动声色地偷看季翻雪就寝。这人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同衾时也打着十二分精神和宋清晦保持距离。
即使结发为夫妻,二人最亲密的事情仅仅是上下马车的牵手。
季翻雪感应到宋清晦的视线,“小姐为何这样看着翻雪?”
宋清晦的眼睫微颤,犹豫了几分缓缓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她是宋府娇养的姑娘,受的是清贵人家的家教,这句话对她而言简直难以启齿。她的身份和皇宫里的太监八竿子打不着边。季翻雪这样的人,站在人堆里应该是极其显眼的。往年佳节盛宴宋清晦会随着母亲进宫,却不曾有过印象特别深刻的太监。
可他们是才相识,季翻雪怎么会这么了解她?况且,她隐隐觉得有几分难以言明的熟悉。仔细回想竟什么也想不起来。
“小姐说笑了,翻雪这样的身份,怎么有资格见过。”季翻雪温柔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若不是陛下亲定,我这辈子都不配和小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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