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取笑做甚么,你不是也不愿意去么,辣子倒是没什么,可我一听要拐窑姐卖钱填算成本,总归不是什么正派的生意,我便是去了,心里也不踏实!”
“那就是了,你还遗憾什么,安心与我把棉衣做了,我去灶棚煮饭——我让升子喊来满囤大哥了,今儿晚饭在我家食吧”
萝涩搁下手中的针线,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她提起茶壶,给满囤媳妇续上了一杯茶水。
“去吧去吧,灯油贵呢,我抓紧便做了,还有些针脚,很快就好嘞!”
点点头,萝涩掩了门往外头走去,本欲去往灶棚,突然想到后院水缸的木板上还醒着一盆白面儿,便扭身往后院去。
老远处,她见雀榕还未归家,正蹲在后院树根边儿,不知在捣鼓什么东西,萝涩眼皮一跳,拔声道:
“山子媳妇,你这是做啥呢?”
雀榕显然被唬了一跳,她脊背一颤,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立即从树根处站了起来,背手朝着萝涩笑笑道:
“萝涩姐姐这是要做饭了么?我方才肚子有些绞痛,便扶着树蹲了一会儿,这会就要回去了”
“……”萝涩见她言辞闪烁,心下存了疑。
挥了挥手,雀榕掸了掸衣裤上的尘灰,举步离开,倒腾着小碎步,一溜儿烟便拐进乡道儿上,往东边归家去。
萝涩走到雀榕方才蹲下的地方,见树根的土被匆匆掩埋着,她用脚后跟妥开了松土,露出里头中药渣来——这是萝涩坐胎药的药渣,她往日都是倒在这树坑里。
萝涩眸光一暗,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
或许是萝涩想太多,或许是雀榕真得没有发现坐胎药的秘密,接下来的日子,两相无事。萝涩忙着采摘药材,升子忙着打猎、硝制皮具,雀榕和几个妇人则谋划着开辣菜作坊,井水不犯河水,俩人在路上打照面的机会都很少。
萝涩虽然心中一直放不下,可渐渐地,她也没有一开始那般如芒在背了。
张大夫从皮毛商那里带回了好消息,商人说是看中了升子硝制的手艺,除了收他自己打猎剥下的皮外,也愿意给升子生皮硝制,然后照着成色和数量再付他工钱。
有了这条稳定的收入,萝涩便放心了,就算她日后悄然离开,升子也有了挣钱的途径,一个人就能过好日子。
冬日棉袄宽松,特别是新做的藕色细棉布袄,萝涩特意让把腰身做得宽松些,好掩一掩来日隆起的孕肚。升子穿着一声新做的靛青色短打新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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