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涩到仓库外,见姜氏果然派牛杏花来买粮,再看瑞丰的伙计为难的要吃桌子,她立即道:
“没事,兑给她!”
伙计愣怔眼,晓得这姑娘现在与东家是一条船上的,她的意思也就是莫三的意思,可、可仓库里现下哪有足五千石卖?
“姑娘,你还不知道么,咱们仓库里——”
萝涩见他要自个儿拆台,忙斥住了他,笑道:
“不就是陈粮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许人何家夫人就爱吃陈米呢?你按照三两市价儿收钱,快些放粮!真是没眼力介儿的,还是粮行的掌柜,区区五千石的手笔就把你吓懵了?回头湖广的粮食到了,这粮价还得掉哩,不趁着现在三两,狠狠赚上一笔?”
萝涩斜睨了他一眼,面上端得一副戏虐打趣的样儿,叫边上瞧热闹的,都认为她是轻松相对的。
“都说无商不奸,瑞丰做生意,可真实诚呢!”
“哈哈哈哈”
围观的乡民百姓爆出一阵哄笑,他们本还心下存疑,但见瑞丰如此痛快答应卖粮,五千石都轻松得很,想来漕粮被劫果真是谣传了!
牛杏花也不心急,大大方方的付清了银票,等着开仓搬粮。
出门的时候她记得姜氏交代过——凭码头的萝涩说出朵花来,那仓库也是万没有五千石的粮食的,只管付钱搬粮,等瑞丰的台面倒了,打得是他们的脸!
栅门大开,萝涩特意选了几个瘦棱棱的力巴去扛米包,尽可能拖延时间。
牛杏花也不催促,只是抱着手臂,讥讽得看着萝涩,看她要怎么把大戏唱下去。
“二千五百石出仓!”
瑞丰伙计拔声喊着,在账目上用笔勾画着,脸上一副急得要哭的表情,他踱步到萝涩边,小声问:
“粮仓空了!咋办呐,这是要出大事啦!”
萝涩闻言拧了眉,看牛杏花一副得意洋洋,志在必得的表情,心里开始泛起一丝慌乱:
“再等等,再等等……”
可究竟等到什么时候去,她自己心中也没底。
河道上的雾被黄昏的薄霭代替,一抹夕阳挂在天边,河边上空荡荡的,连一艘小轲都没有。
一群群暮鸦驮着日色飞回,明亮的澄空与薄冥夜色在水天交界处过渡着,暗示着寂寞的长夜便要来了。
萝涩站在埠头处远望,河风大起,吹得她衣袂猎猎作响。
牛杏花踱步到她身边,附耳轻声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