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最高的时候……”
“91年你飞了两千公里不到,这边可是快九千了!”柳学志看来真喝高了,拍着桌子嚷嚷,这种模样才比较符合他膀大腰圆,仿佛健美先生一般的形象,全不见日常时候的沉着老练,“最后是我,还有朗金,差不多是给绑上了飞机,到上面一看,唉哟,大区中心那位专家,脸比我还白呢。”
满桌哄笑,只是这里面,有笑得开心的,也有笑得尴尬的。
唐立不动声色环视一周,有些话不用说透,他也就明白了:
有这样一个天坑工作存在,每年分区高能中心安排人员执行,在领导层都不啻于一场短兵交锋。
且不说你有要保的人,我也有要保的人,这任务原则上可是要有一个分管领导带队的,自家的性命还在里面呢!
更要命的是,大区分摊任务也没有什么固定规律,除了定期任务,还有临时情况,基本上看不出大年小年,致命和非致命。去年你拍桌子瞪眼睛,说我这边有事,抽不出人,别人也让了,可说不定碰上的是小年,也就安安稳稳回来了。
今年你继续拍桌子?
当然,厚着脸皮继续拍也是可以的,这种时候,基本上没什么道义、交情好讲。
而这也就注定了一个结果:高能中心领导层,彼此之间不会太和睦,在这边干久了,攒下来的说不定就是生死大仇。
也怪不得流动性这么高呢。
唐立又瞥了眼刚被柳学志提到的朗金,才知道这位曾经还当过运行办主任,这个科室全称是运行监测反馈办公室,正是负责观测、筛选、验证“高能潮汐征兆”相关记录的,算是高能中心的核心科室。
能在那里坐镇的,基本上都是技术型人才,自身实力也不弱,结果流转到综合办公室……位置似乎更重要了,但与之前技术路线完全不搭界。
唐立也没说什么,含笑听柳学志聊当年狼狈又凶险的经历。
中途,他有点儿不胜酒力,去洗手间。
朗金这位半路出家的办公室主任,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一路跟着过来,确定唐立没什么大碍,便在外静静等候。
他们今天的场子,选择的是圈内关系人员开的一家私房菜,地方不大,总共也没几桌,相对还算清净,但洗手间只有这一处。
此时,有人从另外一个方向的拐角处转出,往洗手间这边来。
朗金抬头看了眼,这人明显也喝了酒,脸色涨红,除此以外,均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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