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并且还要争先恐后地去考科举。哪怕要跨越千山万水,千难万险,他们也要来盛京考科举,让朝廷能看到自己。”
这是天下的读书人心中都存有的矛盾,却没有几人敢将其说出口。
他们学着儒家经义,在考试的答卷上写下圣人之言。
可他们去参加科举,以此等方式来让朝廷看到自己,选拔自己——这本身就和他们所学习的道理……背道而驰,并且是南辕北辙。
当身如青松一般的乐五郎大声质问出这般话语,孟瑶便被震住了。
而后她便听到乐五郎轻声问她道:“想要出人头地,实现理想抱负时,便人人都要违逆圣人之言。然而当自己声名鹊起时,便又听从圣人之言,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鄙弃不如自己的朋友们。或者,起码也是疏远了昔日的朋友。阿瑶觉得,这般的道与礼,是对的吗?”
“我……”
此时乐五郎已又回到了自己方才的座位上,正襟危坐,并也不见了方才的轻狂模样。
他说:“这便是天下的许多人都不愿承认,却身体力行的道与礼。”
乐五郎似乎对此感到很抱歉。
他对向自己真诚求问的孟瑶行了一礼,并说道:“五郎不才,未能为你解惑,反而向你说出了更多我的未解之惑。”
可孟瑶却是摇头,说:“不,舅舅已经为我解惑了。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孟瑶边想边说道:“圣人之言距我们已有千余年了。如今的四海,也与圣人所看到的,不同了。所以我们不可尽信尽听,也不能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信。”
孟瑶向乐五郎笑了起来。
这一回,她的笑容终于明媚了起来。仿佛雨过天晴。
孟瑶说:“舅舅,我想好了。我想去考进士。我想要去做官,去很多地方,看到很多的人,做很多的事。然后找到能让我信服的道与礼。也做个和我那旧友阿云不同的,天下人。”
加入了人参根须的鸡汤还未炖好,可孟瑶却已经离开了。
她来时,是心事重重的。
可孟瑶走时,她却是脚步轻快起来。
当孟瑶骑着从城西的马市借来的小马往回赶时,她会不自觉地想起如今已选择了和她分道扬镳的曲云阔在很久以前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待到有朝一日你成了朝中重臣,还有谁会在意你有无描眉,梳的又是什么样式的发髻?’
孟瑶不知她是不是真的会有这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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