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某数度劝诫,毅然回直庐理事,结果险些被百官责难!”
“钱展才费尽千辛万苦,甘冒奇险,亲身上阵击倭,终设市通商,于国实有大功,而王民应却为一己之私而坏国之大事!”
张居正今日畅所欲言,堵得徐阶胸闷心塞。
“高新郑,钱展才,乃至李时言,均身陷党争漩涡,但却将国事排在首位!”
张居正的话说的不能再明白了,高拱、钱渊、李默都是想做事,也能做事的,即使身涉党争,也将国事摆在首位,而你徐阶不管能不能做事,但首先你是不想做事的,而且还不希望别人做事,甚至还要坏别人的事。
“分宜之恶,在于尸位素餐,而岳父实为甘草……”
张居正的盖棺定论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其实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徐阶那张老脸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状态,似乎在笑,似乎在怒,似乎在哭……
最后一个疑问,徐阶得到了一个他不敢相信,永远都无法想象是事实的答案。
徐阶的笑容有些悲凉,他自以为在青史上能被评价为一代名相,今天却被学生、女婿斥为甘草。
实际上,原时空的历史中,徐阶留名青史主要也就是因为熬走了严嵩,弄死了严世蕃,在实际执政中并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所谓的中兴三相,就能力和政绩而言,他是不能和高拱、张居正相提并论的。
徐阶永远都想不到这期间的区别,他是个纯粹的官僚,而高拱、张居正是能被称为政治家的。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徐阶叹息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会儿后面无表情的说:“钱渊其人,看似冲动冒进,兼言辞锋锐,尖酸刻薄,睚眦必报,但实则处事稳健,步步为营,又擅埋伏笔暗子,更简在帝心,他日是你最大敌手。”
刚刚一吐为快的张居正轻笑一声,“展才得陛下许可,外放出京。”
徐阶的脸颊剧烈的抖动了下,外放出京,意味着入阁之路基本断绝,至少在争夺内阁席位上,钱渊不再是张居正的敌人。
徐阶像条毒蛇一样,他知道张居正对钱渊的忌惮,也恨钱渊的插手让自己功败垂成,几句实实在在但却挑拨的话语,却被张居正干脆利索的一刀斩断。
张居正后退两步,深深作揖,“展才拟任应天巡抚。”
不再看徐阶的反应,张居正转身推门,大步而行,而徐阶面有惶恐之色,应天巡抚名义上管辖南直隶十多个府洲,但主要职责范围集中在苏州府、松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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