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不稳可以略缓。”
钱铮开口道:“即使推广红薯、洋芋,必定人口倍增,土地兼并只会愈烈。”
钱渊指了指东南,“天下之土,何止脚下。”
“海外?”徐渭皱眉道:“迁居他处,向来谨慎少见,更别说移居海外。”
“但这却是一条路。”钱渊耐心道:“其实倭国、大员多有闽粤浙人移居,如大员占地约为两浙半数,南洋多有岛屿,小者如两三府洲,大者堪比一省。”
“倒是听说过大员,据说森林茂密,少有人迹。”孙丕扬插嘴道:“这等地方,只怕移居亦少有人。”
诸大绶倒是摇头道:“秦汉时,两湖还多有瘴气,隋唐时,岭南尚为流放之地……展才,此事非一时之功。”
“五代人?十代人?”钱渊笑道:“总归有个口子……自古以来未有三百年之朝,为何?”
“土地兼并。”
“不错。”钱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蛋灌饼放在桌上,一旁的孙丕扬无语了……那是我吃到一半的!
“两成人占据了这块饼的八成,而且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人是不缴纳税赋的,而八成人口只能去抢剩下的两成。”
“何解?”
“其一,将八成分割出来,其二,将这块饼做大。”钱渊从吴兑的盘子里夹了块没吃完的丢在桌上。
厅内一时安静下来,有的人皱眉苦思,有的人眼神闪烁,有的人击节赞赏,也有的人叹息摇头。
“说到底两条路。”徐渭懒洋洋道:“一条是张居正那条路,一条是展才这条路。”
“张叔大?”诸大绶转头问:“文长且说说。”
“清查天下田亩。”徐渭嘿嘿笑道:“如晋时土断,豪门无不相惧,虽因此国库充盈,却种下大祸。”
诸大绶嘿然闭嘴,在座诸人都是饱读史书的,晋时土断,其中最重要的两点就是人口和田亩。
虽然明朝没有两晋时的高门世族,但遍布全国的士绅以及宗室拥有太多太多的阻碍理由……既得利益者,谁肯吃这种亏?
所谓的种下大祸,指的是当年的恒温,也指的是有此企图的张居正。
张居正死后家族那般惨状,不是因为得罪了无数官员的考成法,也不是因为推行一条鞭法,更不是因为权柄过大引得万历忌惮,而是因为清查天下田亩。
从张居正提出清查天下田亩的那一刻开始,他和他家族的命运已然不可更改,本人死在清算之前已经算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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