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怕又蠢蠢欲动。”孙鑨揉了揉眉心,“朝局混乱,展才不肯回京也理所应当。”
钱铮瞥了眼孙鑨,后者的父亲孙升自嘉靖三十五年起复吏部左侍郎,其人地位超然? 两任天官李默、吴鹏对其都算客气。
孙升就在三个月前转任南京礼部尚书,在某些人看来? 孙升是往前迈了一步,毕竟南京礼部尚书是能直调北京六部尚书? 然后就能顺利入阁。
但如今看来,只怕孙升是有意离京避开这政治漩涡……其长子孙鑨? 次子孙铤均是随园士子。
“展才暂时不会回京。”徐渭脸上颇有苦楚? “严分宜执政十余载? 如今朝中最严重的的问题即是吏治……虽然展才也曾说过,何朝何代,吏治永无清明,但如今实在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钱铮和孙鑨都有些茫然,他们听得懂这句话,严分宜贪财举世皆知,在罢斥李默,将吴鹏捧上天官宝座之后,严分宜肆意妄为……在工部捞银子还不满足,手已经伸进了吏部。
去年初京察,严党大获全胜,空出来的位置……严世蕃就差明码标价了,坊间传说,徐阶提拔门生补位,都不得不给严世蕃先送去千两白银。
钱铮和孙鑨茫然的是,这和钱渊回京有什么关系?
徐渭没有打哑谜,接着道:“开海禁通商,为国朝未有之举,实是慎之又慎,展才自嘉靖三十二年游走浙江、苏松等地,便有此念,为此筹谋多年。
如今宁波一府,自唐荆川以下,如宋继祖、孙丕扬、吴成器,多为展才一手调来,驻扎宁波的游击将军杨文甚至就是展才的门人,他又勾连汪五峰,遍邀东南大户出海贩货……
换句话说,无论朝中多少弹劾奏折,侯涛山一战后,宁波全府,尽在展才之手。”
喘了口气,接过孙鑨递来的茶盏抿了口,徐渭加重语气道:“所有出海贩货船只缴纳的税银账目,一式三份,一份存于镇海县衙,一份存于宁波府衙,还有一份送至西苑。
如修缮码头,如平整道路,如发放乡勇饷银,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细致入微。”
徐渭直视钱铮,“都说钱展才好财,但他没有从中贪过一个铜板!”
不等钱铮说些什么,从昨日就在心中权衡此事的徐渭滔滔不绝道:“嘉靖三十六年正月,展才和胡汝贞于台州密谋平倭良策,定下胡汝贞招抚汪直,展才设市通商……从汪直来降后,胡汝贞北上通州,南去处州,再未入宁波府半步。”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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