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原因,钱渊回头看见沈坤大步离开,背脊挺直如松,看上去不像个文人。
的确如此,沈坤虽贵为状元,但他在历史上留下名声,却是因为武事,淮安遭遇倭寇侵袭,沈坤散尽家财组建乡勇,连战连胜,时人称颂,将这支乡勇称为“状元军”。
只可惜没几年,就被言官参倒,冤死狱中……说实话,严嵩倒台之后,那些科道言官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连高拱、徐阶都是先后被科道言官弄走的,也难怪张居正上台后有那句话,六科不觉察,则臣举之。
今天一伙人来国子监倒不是专程拜会这位沈坤的,所有新科进士都要来国子监领进士服。
“这也……”
众人面面相觑,摆在他们面前的十几件进士服,除了表面还算干净完整,实在找不出更多的优点。
徐渭已经算是够不讲究的了,往前走了几步拿起一件,不禁立即闭住呼吸,“多少年没洗了……”
“洗肯定是洗过了,但看看这眼色……”孙铤笑着说:“至少三十年了,也就是说至少有十个人穿过。”
“穿一次,然后就送回来丢在后面屋子里,直到三年后拿出来随便洗洗。”吴兑解释道:“说不定多少老鼠都在里面做过窝。”
孙铤和吴兑都是国子监出身,对这些犄角旮旯的破事很了解,添油加醋的一顿说。
“那怎么办?”陈有年是官宦世家出身,是有洁癖的。
“急什么?”钱渊撇撇嘴,冲着孙铤和吴兑努努嘴,“看看他们俩的样子就知道了,肯定有办法。”
孙铤嘿嘿笑着,带着大家从侧门出去,钻进一条小巷子,七拐八拐才到地方,已经有七八个新科进士在里面了。
“试试吧,都是成衣。”吴兑笑道:“价格也不算太贵,不过穿完之后和其他人一样,都是要交付回国子监的。”
“凭什么啊?”
“人家三年开张一次,还不能多赚点钱?”
“也是没办法,国子监穷啊。”孙铤小声说:“实话实说,像国子监一样穷的还真不多……那些进士服也是这么一批一批换的。”
钱渊微微点头,已经入京好几个月了,叔父钱铮也来了几个月,当年他在京城是待了十多年的,私下说了不少类似的事。
六部就不说了,各有各的门路,就算礼部不还有教坊司在手嘛,之前唐汝楫送了可卿、香菱这对姐妹花那也是掏了不少银子的。
其他的衙门,都察院和六科都是典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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