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支初定,四城门已经换防。
郡兵大营由于原守将文扶的极度配合,重新整编颇为顺利。
赵云便从东城门,驻扎进了郡兵大营之中。
那个不知是什么的大家伙,仍停在道中。
以毡毯团团围住,精锐白马义从看守,周围里坊全部戒严。
此时城中军中虽已有山君降临,鬼车入城传言,但还在受控范围。
公孙宅被公孙颜冲撞出的那一大处缺口,仍在修理。
当时公孙宅前幸存的人,轻伤者被王伍带部曲缴械俘虏,重伤者就地处决解脱。
这批俘虏中,甚至出现了几个疯癫的。
同为亲历者,当时公孙宅中侍卫部曲,目睹者不少,所受冲击一样不少,即便王伍及时约束,下令封口,但他们的状况仍需甄审。
这种状况下,赵云不放心将还在昏睡的公孙颜送回公孙宅,便留在郡兵大营守护照料。
正批示军务时,他忽的听见里间传来一声惊呼。
急忙持着案几上的烛台,撩开帘子走进去。
看见烛光之下,公孙颜白着脸,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赵云心中一痛,顾不得自己身上衣甲未褪,一身血污,大步走到了简陋的眠床边。
“别怕。”
赵云搁下手中烛台,将人揽进怀里。
他赶路征战杀敌,一整天下来身上气味实在称不上好。
但公孙颜并不在意,她紧紧地攀上他的肩头,把脑袋拱在他的颈项之间。
祭出这后患无穷的大杀器,完成任务,夺得令支,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做出选择。
由开始的恐惧,到破罐破摔,最后听着那些哀嚎惊呼,她竟生出隐秘的愉悦。
尽管喝不少,但这样的心路历程她记得很清楚。
此时理智回笼,记忆中多年的法制教育,让她对自己生出些害怕。
“我是坏蛋。”她抱着赵云的脖子,“大坏蛋。”
“你不是。”赵云将她抱起,转身坐在眠床上,放置在膝头,轻拍她的肩背安抚着,“战场厮杀,本就是你死我活。”
这样大战之后,情绪崩溃的情形,在士兵身上并不少见。
对于士兵,可以告诉他们再多杀几个人就好了。
对于怀中哭唧唧的娇小女郎,赵云却只觉得心疼得紧,口舌笨拙,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赵云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任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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