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黄的手臂上青筋毕露,竟瘦得只有一层薄皮包裹在骨头之上。
男人无措的举着手,不敢触碰,他害怕自己用力一些,便会将那根的手臂弄折。
他将额头抵在眠床硬邦邦的床边,泪水顺着他日晒雨淋之下粗糙的脸庞留下。
“阿都那。”许久之后,男人直起身,用乌桓语唤了一声。
可眠床上的人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只看着眠床顶子,胸中发出可怕的呼吸声。
正当男人渐渐的绝望时,床上的人突然手脚一动。
可还没等他高兴,那手脚小幅度的抖动便变成了剧烈的抽搐。
眠床上的人如同从棺材里被叫醒的死尸,张着歪在一边的下巴,不停的晃动脑袋。
虽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男人仿佛听见耳边回响起绝望的哀嚎。
“公孙瑎!”男人惨嚎着叫出一个名字,“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的侄儿这样活着?
站在远处的公孙瑎脸藏在黑暗中,对男人愤怒的质问没有任何反应。
抬袖掩鼻,视线并没有看眠床的方向,他怕自己多看两眼,便会忘记了心中怀念的女人美丽的容颜。
取而代之是床上这怪物一般的样子。
哪怕这怪物是他的儿子。
公孙瑎招了招手,一个一直立在帷帐之后的老者带着莫名神色缓步走出。
他须发花白,肩上挎着一只药箱。
走到眠床边上,打开药箱先是取出一根铜管,再是一个塞着软木塞的瓶子。
他做着这些动作时,眠床上的阿都那挣扎抽搐越发剧烈。
“你要做什么?”
先前哭喊的髡发男人面上犹然挂着泪水,见这老者要将铜管塞入阿都那的口中,即便知道他是汉人的医士,仍忍不住伸手要拦。
“别担心,只是麻沸散。”老者举了举手中的瓶子。
打开瓶塞,瓶中花香散发出来。
“他服用了大量助兴之物,血脉畅通,即便是五石散也不能再止住痛楚,只有硬灌下麻沸散,才能让他少受点苦。”
虽然不多就是了。
“助兴之物?”髡发男人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汉话不好,听错了什么,理解错了什么。
“助兴之物?”他不可思议的重复了一遍,看向几步之外的公孙瑎。
公孙瑎望向别处,面上似露出不忍之色,没有言语。
“助兴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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