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及时的托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扶起,“幼洵不必多礼。”
说着又侧身让出身后的赵云,为他们相互引荐。
“幼洵,这是我侄儿赵云,字子龙。”
“子龙,这位是刘栾刘幼洵,刘先生。”
“见过先生。”赵云持小辈礼先与刘栾打招呼,并不因他此时身上粗布短褐而露出一点轻视。
“原是赵都尉。”刘栾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与赵云见礼。
他自知此时身在劳改营身份尴尬,没想到赵云这名义上的主官,竟然如此年轻知礼。
心中对赵云极有好感,侧开身子,请赵息和赵云进入病室。
赵云和赵息的亲随僮仆默契的留在了门外。
“先生不必如此客气,唤我子龙即可。”赵云一边同刘栾客套,一边环视病室。
病室不大,刚够摆下一张窄小的病床,和一个床头柜。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小碗饮了一半的清粥,床边是一张草席子,显然是病人家属陪床所睡。
赵云抬眼,便看见一个极其消瘦的老人,坐躺在病床上。
这老人黑瘦,耷拉着眼皮精神不佳,但抬眼开来时,一双眼睛竟十分有神。
“两位请坐。”老人似乎胸中堵了一口气,说话声音含糊不清。
“刘先生,今日感觉如何?”在赵息的带领下,赵云和他坐到了两只塑料独凳上。
“好多了。”床上的老者一边喘息着,一边指挥刘栾去倒水。
刘栾显然对父亲极为尊重,拿了床头柜上的两只陶碗就要出去。
病室昏暗的灯光下,赵云看见床头柜上除了倒水的陶碗还有一只陶罐,但都十分干净,连一丝水渍也没有。
病室之内虽狭小,却没有一丝异味。
即便是这样落魄的打扮,两人身上依然可见往日的风度教养。
这两父子一定是大族世家出身。
刘栾不顾赵息赵云的推拒,执意遵守待客的礼节,提着水罐出去大厅水房打水。
赵息却是一撩袍角坐在了病床边,抬起床头柜上吃了一半的粥,打算喂给老人。
一摸碗沿却又顿住,“粥凉了,子龙,去帮忙热一热。”
说着,将碗递给赵云,赵云站起身,接过碗就走出去。
身为囚徒,叫一地主官为他跑腿热粥,本是荒谬。
老人却并未阻止,他只是看了看赵云转身出去的背影,收回视线,长长的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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