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太傅以来,从未见过的失仪,让傅嘏大吃一惊:
“太傅,你这是怎么了?”
“幽州丢了。”
司马懿的声音似从极远处飘来,却如惊雷一般在傅嘏耳边炸响。
“什么?”傅嘏在刹那间,只觉后颈汗毛根根倒竖,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幽州丢了,关索率军绕道鲍丘水,攻下了渔阳古关,王雄不战而降,鲜于辅开关投敌……”
司马懿转过身来,无力地跌坐在案后,乱发遮住他的脸面,如同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傅嘏的喉结上下滚动三次,嘴唇哆嗦想要说话,却被自己的唾沫呛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唯有冷汗顺着脊椎滑落。
好久,这才能重新开口:
“太傅,消息,消息可靠吗?”
“是卢子家从范阳拼死带回来的消息,多半不会是假的。我已派人前去核实,如若属实,最早明日下午就会有消息。”
“太傅,如若当真如此,不可迟疑,须得退兵,立刻退兵!”
等傅嘏回过神来后,想也没想,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劝司马懿退兵。
冯永关索两人的名字联系到一起,让他下意识地就想起关中一战。
甚至如果此事是真的,局势要比关中那一战还要凶险得多。
毕竟关中还有大河,但河北可是平原之地,拿什么去阻挡汉军铁骑?
“退到哪?怎么退?想要安然退兵,须得瞒得过那冯明文。”
“冯贼深谋远虑,岂会轻易被骗过?”
“但凡关城有所异动,此贼就定然会知晓……”
司马懿喃喃地说道,似在问自己,又似在问傅嘏。
傅嘏顿时哑然。
汉军的千里镜对于司马懿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杨仪虽说不知道怎么做出此物,但却知道此物的用法。
屋内顿时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傅嘏抬头看看司马太傅,司马太傅仍是垂着脑袋,散发依旧遮着脸面,让人看不到一点神情。
看到太傅这副模样,傅嘏神差鬼使般,上前一步,低声道:
“太傅,古人云:蝮蛇螫手,壮士解腕。那冯永关索之辈,又何岂数倍于蝮蛇?”
“但有迟疑,其毒则如地火焚身,血肉焦枯,岩浆蚀骨,经脉尽没。
“幽州既失,河北已不可守,弃一苇泽,保全大部,亦不失为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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