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秀到底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听到冯君侯这么一说,只道对方真不往心里去, 这才放心下来。
当然,主要还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确实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所谓天地亲君师, 在裴秀的潜意识里,冯君侯已经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物。
但裴秀的大人裴潜看到冯君侯这副模样,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有道是“巧言令色冯郎君,心狠手辣小文和”。
凶名赫赫的冯鬼王,被人所欺,会如此大度,这么轻易地放过对方?
“君侯有所不知,犬子确实是潜的庶出之子,幼时不受族中所重。”
“不过吾看他天资过人,故而这才对他用心培养,只是就算吾乃家主,但常被族中的一些族老,说吾嫡庶不分。”
“也就是这两三年,阿秀争气,在河东有了些名气,总算是不负吾之所望,所以才让族里的人不再说闲话。”
“饶是如此,但阿秀的生母,出身微寒,咳,也就是阿秀护着,这才没有被人所轻。”
冯君侯看着裴潜苦笑摇头地自曝家短,心里暗道:
外人确实可能因为裴秀不敢看轻他的阿母。
不过他的嫡母,可说不准。
听说裴秀嫡母还曾让他的生母出来给客人送汤送饭呢!
“裴公心中烦恼,吾算是听明白了。”
冯君侯笑道,“这自古以来,常说嫡庶有别,特别是大家大族,人丁兴旺,若是嫡子贤明,那倒还好说了。”
“怕就怕,出现嫡庸庶贤的情况,若是按规矩把家业传给嫡子,这祖上几辈攒下的家业说不得就要被败尽。”
就算是没有败尽,被同族不同房的吞了去,从此妻儿在族内仰人鼻息,也是难堪。
“只是若传给庶子,又怕世人笑话,族内不宁,对吧?”
裴潜闻言,简直是如同遇到了知音一般,连连点头:“君侯明鉴,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冯君侯知道,恐怕裴潜欲把爵位传给裴秀的传言,恐怕未必空穴不风。
“父母之爱,各有偏私,人性使然,更别说生为人子,是嫡是庶,又非自己所能定。”
“偏偏这生下来,就天生低人一等,为人所轻,可谓世间之不公耶?”
听到冯君侯这个话,裴潜吓得直接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君侯?”
冯君侯看向裴潜,面色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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