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听,只管种地,与客府四六分成,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
“可实际上,真要成了屯田客,人都不是自己的了,哪还由你说了算?”
“地方上的官府确实管不着屯田客,但不是还有一个屯田客府么?”
“那些客府的官吏,让你去干嘛,你还能不去?”
大概是杏干刺激得老农分泌出不少口水,他这一说就不可收拾:
“那个武,嗯,曹操在时还好,大伙大多时候,确实只要种地就成。虽说客府拿走得多了些,但也不至于饿死人。”
“但到了曹丕的时候,就开始不行了。朝廷只说屯田客任何事,皆由屯田客府自行作主。”
“从那个时候开始,这屯田就真正败坏了。”
老农说到这里,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没了朝廷的看管,客府要么把私自把屯田卖给当地的大户,要么就是从屯田客手里多拿收成。”
“这活是干的一年比一年多,说是不用服官府的徭役,但你也能抽得空去服才行啊!”
老农说着说着,神情就是有些激动起来:
“这么些年来,谁有机会,不想着逃出去?这要不是没了活路,谁愿意出逃?”
冯君侯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史书只知道魏国的屯田规模最大,为魏国积蓄了大量的粮食。
但又有多少人知道,曹魏的屯田,从鼎盛到开始败坏,也不过是短短二十来年时间。
而这种败坏,又是建立在多少屯田客的血泪上?
河东屯田客的疯狂,就是这种极限压迫的反弹。
也怪不得,老农说只敢求吃个大半饱,能吃饱饭就是人间盛世。
冯君侯站了起来,指了指田间的另一头:
“老人家家里现在有几口人?那边可是你的孙子?”
另一边地头,有一老妇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开始不敢靠近过来。
但又不住地往这边看,似乎是在担心老农。
待看到冯君侯一行人并无恶意之后,又变成了好奇。
“不是,是我的儿子,应当有十五了吧。”
噫!
这个话……是人话吗?
哪有父母不知道自家孩子的岁数的?
看到冯君侯不明所以的目光,老农笑了笑,藏着无尽的悲伤:
“这是路边捡来的孩子,老身的亲生孩子,两个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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