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河东!看,这肯定是大河,这是湅水……”
已经快要趴到上面的裴秀说到这里,这才悚然一惊,连忙慌里慌张地站起来。
来人用手压了压他的肩膀:“不要紧张,坐。”
大概是他脸上的惊恐,还有下意识地瞟一眼沙盘又强行收回来目光的小动作,来人看出了他的心思:
“不要慌,让你来这里,就说明这些东西让你看了去,也没什么。”
冯刺史安抚裴秀坐下,然后自己坐到沙盘对面。
花了十余年的心血,才培养出有能力绘制地图,制作精细沙盘的学生。
就算是魏国知道了自己军中有这两样东西,那又如何?
他们是有本事偷学么?
给他们十年时间,他们能培养出足够的地图专业类学生?
“谢……谢过……”
“我叫冯永。”
才刚坐下去的裴秀大惊,连忙又重新站了起来:
“秀见过君侯。”
“不必多礼,坐。”
坐对面的冯刺史示意。
“是,是。”
这一回,裴秀不敢再大意,有些战兢地坐了半边屁股。
《蜀道难》刚出世,世人只道是这是一篇绝世好文。
谁料到十多年后再看,文中的“狼豺猛虎,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等语,原来竟是冯某人的自叙。
更别说那些什么巧言令色、心狠手辣、深谋远虑、睚眦必报……
放眼整个河东,在凶名赫赫的冯刺史面前,谁敢有丝毫的放松?
裴秀是有“河东后进领袖”的名声,但他也不过是一个少年郎,而且不知道这个名头有多少是裴家捧出来的。
看出了裴秀的紧张,冯刺史微微一笑,示意两人中间的沙盘:
“喜欢这个?”
裴秀终于可以再次光明正大地看过去:“有点,有点好奇。”
“只是好奇?不喜欢?”
裴秀哪敢说不喜欢,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秀从未见过这等精妙之物。”
“很喜欢?想不想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我教你啊!”
“啊?”裴秀目光有些呆滞,“什么?”
冯刺史看着裴秀,认真地说道:“我是说,你拜我门下,我教你绘制舆图。”
说着,他指了指墙上的巨幅精细地图,“天下能制出这等舆图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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