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陛下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自己,廉昭识趣地退了出去,同时还顺手关上门。
“天女,当年入宫前,恰逢洛阳流行疫病,你曾以符水救人,平息疫情。”
“你入宫时,也曾说过,当为皇家袪邪祈福。前些日子我派人请你制作些丹药,助我袪病,不知进展如何了?”
曹叡一边说着,一边用目光紧紧地盯着上站在榻边的天女。
虽然看不到天女遮掩在轻纱下的面容,但她的目光却是淡然,似乎并没有起什么波澜。
只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喟然一叹:
“陛下贵为天子,当知自身与世间凡俗之人不同。普通符水,可救凡人一命,但用在陛下身上,可能就是一碗普通的清水而已。”
“你说什么!”曹叡眼中寒芒乍现,“难道你也没有办法吗?”
当初入宫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天女似乎没有察觉到曹叡的情绪有些不对,语气有些惋惜地说道:
“我就是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这才督促陛下,早日把长安的铜人与承露盘运到洛阳。”
“没想到时至今日,铜人与承露盘,未见其一,这让我如何着手?”
曹叡一怔:“长安铜人和承露盘?”
天女点了点头:
“承露盘所接的无根水,可用于制作给陛下喝的符水,只要假以时日,陛下莫说是袪除百病,就是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亦是可期。”
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轻纱微微波动:
“即便是没有承露盘,就是运来铜人,我亦可施法,让陛下承汉武气运。毕竟汉武可是享年七十呢……”
听到天女的话,原本病恹恹的曹叡立刻就是下意识地撑起了身体,有些吃惊地问道:
“原来天女早料到会有如今之势?”
天女不语。
曹叡见此,只当她是在默认了,想起当初下令搬运长安铜人和承露盘往洛阳时。
司马懿先是上书,借口此事太过耗费民力,劝说自己不可骤然行之,需待关中准备完毕,再徐徐而为。
到开始搬运的时候,又言铜人太重,无法运往洛阳。
后面又说承露盘太高,已经折于长安城之外。
这件事情,因为司马懿从中作梗,再加上因为关中之战的到来,最终只能作罢。
想到这里,曹叡不由地以手捶榻,咬牙道:
“司马懿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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