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占了先机,实则也是逼得对面不得不兵分两处。
就算没有刘浑,这些被临时召集而来胡人,迟早也会因为各自为战,号令不一,从而被关将军寻得破绽击破。
此可谓“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城外的汉军浩浩荡荡地渡水,城内的毕轨却是瞪着发红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司马奂,如同要把他吃掉一般:
“这就是你所说的与其据城而守不若据险而守?为什么没守住?误司马竖子安敢如此误我!”
若是毕轨有持节之权,他敢保证,绝对要斩杀了此人。
李憙同样是恼怒地看着司马奂。
当初看此人夸夸而谈,还道他当真有领军之能,没成想竟是如此不堪。
你就是战死了,那也比带着败军跑回晋阳强。
真要那样,城内无兵可守,大伙不管是“不得已”弃城而走,还是“不得已”举城而降,都让人无可指摘。
现在你带着人跑回来,你让我们守是不守?
守的话,这点人要守住晋阳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可是若不守,按魏法那就是重罪。
最可怕的是不可守而强守之,最后被蜀虏破城,对方一怒之下,来个什么“三日不限”之类。
日后满城士吏怕是恨不得生吞了自己这些人。
所以这倒霉玩意根本就是把大伙往死路上带啊!
“使君,城池肯定是守不住了,如今趁着汉军没有正式围城,吾等何去何从,使君还是早做决定才是。”
司马奂跑得快,汉军追得也不慢。
败军才入城中,后面的汉军就紧随而来。
这让晋阳就算是想要发动城中青壮,也根本来不及。
毕轨停止了对司马奂的咆哮,血红的双眼泛着疯狂:
“吾深受国恩,岂有退缩之理?即便不敌,亦要奋力杀贼!”
不怕是不可能的,原本听闻蜀虏南下,他就已经在害怕。
但事到临头,就算是再怕,他也要考虑自己在洛阳的老小。
陛下一直以来,就对自己深有不满。
如今若是再弃城南逃,到时候全家只怕就要被自己拖累。
还不如拼死一博,即便身死,陛下也会看在自己死战的份上,给家族留一份体面。
他用嘶哑的声音对司马奂低吼道:
“立刻收拢你底下的将士,上到城头守城。若能守住,则可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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