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孙登在东宫高宴,为诸葛恪接风洗尘。
东宫众宾客皆至,众人一齐欢饮。
觥筹交错间,酒酣耳热后,太子孙登带着几分醉意朦胧,问向参与宴会的宾客:
“远逊之功,与那冯明文定南中之策相比何如?”
当下就有人哈哈大笑:
“若是论起文章之道,吾等还不能多说什么。但若论起治夷之道,那冯明文何能及元逊也?”
太子定眼看去,发现正是自己门下宾客谢景。
他顿时喜笑颜开:
“叔发有何高论,但请道来。”
若是换了往日,孙登自然不会这般放浪形骸,但此时酒意上头,哪里还有平时的谦逊?
听得谢景之语,正是如挠到了他心里的痒处,连连催促对方道来。
谢景把杯中残酒饮尽,这才大声说道:
“吾观那冯明文平南中之策,名为平,实为屠。南中百姓,男子闻之而胆破,女子闻之而掩面,孩童闻之,则夜不敢啼。”
“如今彼在南中之名,有如恶鬼,百姓厌之。此等做法,平之易,而治之难矣!”
然后他又看向诸葛恪,继续说道:
“而远逊平山越,则大是不同。逼之以威,诱之以利,恩威并举,山民无不信服,从深山处携老带幼而出。”
“此等做法,既不靡将士,又平息山越之乱,既为军中加了士卒,又为我大吴添加百姓,实乃王道之治也。”
“两相比较,高下自分,何须多言?”
诸葛恪虽才刚过而立之年,但身材已经显得肥胖了,极是不耐跪坐太久。
幸好太子爱才好士,对宾客幕僚多有优待,再加上此时已是宴会过半,大家已饮得半醉,哪还顾得上礼仪?
但见诸葛恪挪动了一下身子,改变了一下坐姿,尽量让自己坐得舒服一些,然后笑道:
“叔发过誉了……”
“喛!远逊何必谦虚?汝之才,吾等皆知。以前元逊是不得其时,今封爵拜将,陛下日后定有大用。”
“到时再立新功,一展心中之志,谁人又敢说汝不如那冯明文?何来过誉之说?”
此言顿时得到在座众人的赞同:
“就是就是!吾看那冯明文,手段阴狠,毁誉参半,想来未必能比得过元逊……”
……
太子听得众人皆这般言语,心头觉得大是畅快。
他虽未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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