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彭祖听到自家大人的话,这才又惊又喜地问道:
“原来大人是欲在此处伏击吴人?”
然后他马上又疑惑起来:
“大人又如何知道吴人一定会经过这里?”
“吾非仙人,又岂敢说吴人一定会经过这里?”
田豫摇头一笑,“兵法有云: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成山被始皇帝称为天之尽头,离辽东最近。吴人从辽东返回,若欲尽快避风浪,最近的地点就是这里。”
“故以人之常情计,他们最有可能就是选择这里。”
“吾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做好准备,以免错漏了敌人,此可谓不可胜在己。”
“至于可胜在敌,现在就看吴人是否当真会过来,给我们这个机会。”
田彭祖听了,心悦诚服。
田豫在成山的楼观上观察良久,直到把成山附近的地形都牢记心中,这才下山来。
哪知父子二人才从山上下来,迎头就看到了青州刺史程喜正带着军中诸将在山下等候。
“田太守,陛下停止征辽的诏令已经下来了,为何你还让大军驻守在此?岂不知此乃徒费钱粮之举?”
程喜乍一看上去,显得温雅,正是符合这个时代士大夫的形象。
唯一让人感觉点些不舒服的,就是那双眼睛。
确切地说,他的眼眶里蕴藏着些许阴沉,让人不是很喜欢。
只是当他说完这个话,转头过去看身边和身后的军中诸将时,他的眼睛又变得柔和起来。
于是青州军中诸将皆是笑了起来。
事实上,不仅仅是青州刺史程喜,就是军中的许多人,身份地位也要比田豫要高得多。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位老头子还是个外人。
但如今,所有人都不得不听从他的调遣,所以没有人心里会觉得痛快。
面对程喜的挑衅和诸将的笑声,田彭祖大怒,他向踏前一步,左手按住腰间的刀鞘,右手就要抽出刀来。
倒是田豫要冷静得多。
他一把拦住自己的儿子,眼睛却是看向程喜,平静地说道:
“程使君,陛下只是下令停止征辽,但并没有说立刻收兵,更没有收回符节,所以现在我仍有督青州诸军的权利。”
“所以,”他淡然的眼中带着嘲弄,“程使君现在是打算不听从田某的调遣吗?”
田豫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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