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中?”
张华听了这话,猛地惊醒过来,不由自主地向着东边看去。
“对,关中。去年时,大魏一时不备,这才被蜀人得了先机。”
“如今已过一年有余,魏国丁口精兵胜蜀国十倍,又岂会不设法夺陇右?”
张就越想越有可能,“蜀人以数万兵力攻伐榆中金城,动静又岂会不被关中所知?”
“故蜀人这般匆忙回师东边,说不定是魏国觉察到了陇右的动静,所以在关中有了什么举动。”
张华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可是又问了句:“有把握否?”
张就听了,有些无奈。
自己这位叔父,胆略是有的,就是心思有些转不过弯来。
“如今凉州与关中断绝,我们得到的关中消息,少说也是大半年前。”
“去年冬日,魏军平安定郡,破月氏城,就足以说明曹大将军之心。”
说到这里,张就指了指东边,又指了指对岸。
“蜀国国小民弱,举数万精兵攻伐榆中金城,汉中与陇右的兵力还能剩多少兵力?”
“且蜀兵在大胜之余,不趁机进军河西,反是匆忙回师,作出烧桥之举,不正是防备河西?”
“故在小侄想来,极有可能是蜀人东面战事吃紧,逼得他们不得不放弃这等大好良机。”
张华一听,一拍大腿:“此言有理!”
张就张了张嘴,想说这只是他的猜测,但当他看到对岸的滚滚浓烟,却是又别有一番心思。
如今凉州定然是人心浮动,既然蜀人不渡河西,那还不如用关中魏军攻伐陇右的消息来安抚凉州士吏。
反正凉州与关中消息断绝,各种各样的谣言皆有之,即便是多出这一条,亦是无妨。
张家叔侄站在河边,确定浮桥已经烧了一半,蜀人确实无心过河,这才向着最近的枝阳城行去。
虽然没有马匹代步,但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喜欢用拳脚跟别人讲道理。
再加上枝阳城离这里也不算太远,所以步行过去,毫无问题。
凉州的城池,要么像榆中这种郡治,要么像金城这种锁钥之地,亦或者像武威郡姑臧长久以来的大城,否则都是普遍矮小。
就如枝阳城的城墙,不但矮小,而且还显得残破。
原因也很简单:百余年的凉州之乱。
修了坏,坏了修,最后连人都没几个了,谁还有心情去修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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