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西城尚有三百里时,便闻申仪已经在安桥派兵把守。
于是两人便停驻下来,商量对策。
“文轩,若是顺水而下,我们最多也就是止步于安桥,再无寸进,虽说也算是勉强达到丞相的要求,但一番往来,却是寸功未得,总是有点不甘心。”
两人站在汉水岸边,两边皆是崇山峻岭,猿猴攀援于山林之间,苍鹰盘旋于半空之上,地形极是险竣。
若是冒然而进,只消千余人在某处关隘把守,别说是三千人,就是上万大军,亦难通行。
自己顺水而下都这般难行,那曹贼想要逆流而上,那只会是难上加难。
李遗点头,看着汉水轰隆而下,眉宇间有忧色,“确是有些不甘心,只是这山水之险,委实令人无奈。”
“当年先帝派刘封与孟达顺水而下,能取得上庸等地,皆是因为当时曹贼尚未顾及这等深远之地,而且当地豪族申家家主申耽乃是主动举众而降。”
“如今申耽被曹贼迁去南阳,其弟申仪,却是叛汉之徒,举宗兵拒守关口,我们难以通行啊。”
黄崇看了李遗一眼,犹豫一下,这才说道,“我倒是知道有一条路能绕过安桥之后,就是有点危险。”
“嗯?”
李遗转头看向黄崇,他心思机巧,自然知道黄崇话里是什么意思。
意致这是准备没打算按丞相的意思来谨慎行事,他这是准备真正地想要打通通往新城的道路啊!
“你且先说说看。”李遗开口道,同时心里在想着,意致当年在南乡当县尉时,看来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
“文轩可记得我们过来时,有一个地方叫安阳?”
“自然记得,它是我们进入魏境的第一个县地。”
黄崇点头,蹲了下来,摆上一块石头,“这个是安阳。”
然后南北向摆上一条树枝,“安阳往北,有一条道,叫子午谷道,它直通关中长安。”
最后又东西向摆了一条树枝,“安阳往东,则可以翻越秦岭余脉,通往洵水。洵水往南注入汉水,便是当年先帝令申仪屯兵之地,名叫洵口。”
“洵口东边,有一个用垒石筑成的关口,叫木兰塞,乃是去上庸的必经之路。若是袭下木兰塞,西城就会变成内外断绝的孤地。”
“申仪虽名为魏将,但实是上庸一带的豪族,手上所领,皆是申家宗族之兵,不过二千余人。介时若是听闻外路断绝,军心必乱,你我二人前后夹击,定能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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