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他们如何不一下子就心生出些许好感?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樊姓老者在听了冯永这些话后,眼色中藏着深深地担忧。
当年的曹贼,对他有用之人,也是这般体任自然,用人无疑,唯才所宜,甚至至心待人,推诚而行。
可是师尊稍有忤逆他的意思,便是收监入狱,直至惨死。
眼前这少年郎,可是未到弱冠啊,就已经隐见曹贼当年的风度,实是可怕。
看来自己让南中的徒子徒孙早做准备是对的。
然后再看看跟着自己过来的这些人,一个两个脸上竟然露出认同之色,心下不禁一声暗骂,当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不过眼前此子被人称做是巧言令色,还当真是没说错。
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医工,深知世人对自己这行业的轻视之深。
若不是因为师尊的惨事,自己一朝突然听到这些话,只怕也会生出知己之感。
区区几言,短短几句,就能蛊惑人心,不是巧言令色是什么?
心里头这般想着,樊姓老者脸上却是陪着笑,“冯郎君名满大汉,又身居要职,我等只是贱籍之人,如何能失了礼数?”
当年师尊就是太过于恃才,又不甘心自己因为行医而被世人所轻,这才做出了种种举动,恼了曹贼。
眼前这少年郎君心思狠毒,如今看来又颇不拘小节,当真是越看越觉得像是那曹贼,所以还是小心一些,身段放低一些为妙。
免得自己好不容易才从曹贼手里逃了出来,最后却还是逃不脱师尊同样的命运。
“小人这身所学,在贵人眼里,那是不值一提。得蒙冯郎君不远千里所召,实是不胜惶恐,就怕所学疏浅,失了冯郎君之望。”
冯永自然不知道樊姓老者心里所想,但看他所言,却好像是对自己有所畏惧一般。
再看看他一身黔首老农的打扮,如果不是他那鹤发童颜的模样,平添了几分气质,说他是乡野苍头也没人怀疑。
于是冯土鳖心里不禁有些疑惑,看了看李遗,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心道此人当真有了不得的医术?
李遗得了冯永的眼神,明白兄长的疑惑,但此时却不是解释的时候,当下便笑道对那樊姓老者说道,“樊医工何以如此自谦?当年华元化医术名满天下,樊医工又是华元华高徒,如何算得上是所学疏浅?”
华元化是谁?
冯土鳖心里更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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