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海没想到叶倾怀会把刑部推到他的手里,让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不知该如何出口。
一时之间,他跪下接旨也不是,出声反驳也不是。他没有动作,其他人也不敢动,台上于是陷入了尴尬的僵持。
叶倾怀倒不着恼,她对顾世海道:“不过,顾阁老倒是有一件事说对了。提起逢迎上意,你可知道杜荆为何会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铤而走险,在这个案子上动手脚?”
不待顾世海答话,叶倾怀从怀中取出了那枚顾海望的长命锁放在案上。
顾世海离她最近,他低头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何物,顿时脸色突变。
叶倾怀转向杜荆,道:“杜荆,朕今日来此,本是要依诺将此物拿给你的,可是你背信在先,这件东西朕只能留下了。”
顾世海被她这一串模棱两可的说辞说得云里雾里,他侧过头看向杜荆,眼中满是不解和恼怒,像是在质问他为何不早与自己商量。
杜荆立即叩首在地,对叶倾怀道:“陛下,此事是罪臣自个儿的主意,与旁人无尤!”
“朕知道是你一人的主意。”叶倾怀看着他,停了会儿又道,“朕是看你为顾阁老如此殚精竭虑,他却一无所知,有些是为你不平罢了。”
说完,叶倾怀又慢悠悠地将那枚长生锁又收进了怀里。
顾世海全程注视着她的动作,眼神中难掩丝丝缕缕的慌乱。
叶倾怀却视若无睹,对顾世海道:“眼下多事之秋,各部都缺人,顾阁老,你辛苦一下,先把刑部尚书兼上。”
顾世海收回了目光,紧攥着的右手也缓缓松开了,他撩开前摆,跪在地上道:“微臣领旨。”
他言语中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意味。
叶倾怀这才点了点头,道:“顾阁老快起来吧。刑部有顾阁老,朕就放心了。”
说完,她站起了身,走到了监斩台边,对周围的民众高声道:“朕今日在此重申一次,我大景以法立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是谁胆敢挑战律法之威严,朕都严惩不贷。”
人群中爆发出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
叶倾怀站在台上,看着这些布衣荆钗的人们,神色却愈发地沉重。
只有她知道,这个说来轻松的口号,要落到实处有多困难。
——
入夜,叶倾怀在景寿宫中翻看着堆在案边的折子。
白日里她一直在耵着杜荆的案子,折子便堆到了晚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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