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离开避难所,踱着步,孤身踩在海风呼啸的沙滩上。
这里离30号码头很近,更准确地说是和空置的29号码头紧邻,又以岛上少见的岩崖地形为界,和南面的27、28号码头隔离分开。
避难所就建在岩崖下面,开凿了一小部分岩基,开挖了约六七百方的沙滩才和岩崖下方的天然海洞连通,经过封闭抽水之后,一直修整到如今的状态。
家族的记载说这个避难所曾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仅是工程结束后被处决的奴隶就达数百人,阿尔萨斯对此深信不疑。
在他心里这座避难所是杰作,不仅对过去是,对现在也是。
沿着沙滩,阿尔萨斯一路走到近在咫尺的29号码头。
这里的码头萧瑟而荒凉。
由于长期空置的关系,杂草和青苔密布在栈道的角角落落,不时还能看到不知名的野生动物一闪而过,徒留下小丛的灌木在风里不安地摇动。
这里曾在昨晚接待过雷拉诺的餐后散步,当时也是阿尔萨斯作陪。
雷拉诺显然很喜欢29号的荒凉,因为作为唯一能用手眼观察30号码头的人工建筑,这份荒凉极大地充实了那位法兰西将军的隐私感和距离感。
如此看来法兰西人果然对【隐私】和【距离】这两个词迟钝得很。
阿尔萨斯笑了一声,很快又收住笑,轻轻敲响了空无一人的别墅房门。
别墅的门很快被打开,从空无一人的室内迎出来一个健壮的男人,长相和阿尔萨斯五分相似,身材和阿尔萨斯九分相似。
“团长,您回来了!”男人惊喜地对着阿尔萨斯说。
“我回来了。”阿尔萨斯温柔地应和,“整整两年,一直让你提心吊胆地扮演巴夫洛缪的角色,罗耶里,辛苦你了。”
“切尔伯格是摩根最忠诚的副手,是奴仆,从海盗皇帝时代开始,皇帝就把这份光荣的使命赋予给我的家族。团长,这是我一生的荣耀!”
“我知道你的家族是忠诚的。”阿尔萨斯走上前,托住罗耶里的腰深深一吻,“哪怕明知道我要的不是忠诚,你能给我的也只有忠诚。”
罗耶里羞涩而歉疚:“对不起,团……”
“不要道歉,你和我都是工具,工具本就不配拥有爱情。”他放开罗耶里,“伙计们都准备好了么?”
罗耶里深吸了两口气,重重点头:“一共三十桶棉纱,浸满桐油,足够把避难所的通风口堵死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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