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舵!切舷!”
伴随着卡特琳娜中气十足的命令,贝尔像捧着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拨动舵轮。
瓦尔基里正在以超过十二节的速度翘艏巡航,在这种状态下,任何不顺滑的变向都会在海面切出断层,抬着船大幅度地侧倾。
但洛林不允许减速,也不允许侧倾,在这种要求下,假惺惺的5度与不允许在操作上基本没有任何差别。
所以瓦尔基里的切舷从遥远的1,8公里外就开始了,贝尔每次只能拨动不到一度,初见成效就快速回舵,等船稳定又重新转舵,如此反复,反复,直到进入200米,才把行进中的船完整地从目标的正后挪动到左舷。
所有的倾斜都被藏进周而复始的破浪里,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像侧倾,硬要形容的话,颠簸或许是更精确的词汇。
互尔基里以完全平行的姿态从哈瓦纳大胜利号的左舷切过去,舰艏穿过目标的舰尾,像高高在上的神灵,昂艏挺帆直进到目标中段。
初次担当炮令的年轻人紧张得几乎要虚脱,完全忘记了开炮的命令。
他听到对面有人声嘶力竭地吼叫:“开炮,开炮!把她轰沉,轰沉……马上把她轰沉!”
轰轰轰轰!
零零星星的炮弹砸在瓦尔基里的贴甲上,在三十米的距离,十二磅仅能擦出些许火花,只有十八磅才能稍微把甲片下的支撑冲击变型,发出吱呀吱呀的倒牙声。
刺耳的倒牙声,轰鸣的前膛炮和余韵不绝的撞钟声合力,终于把年轻的炮令从紧张感中轰炸出来。
他已经不紧张了。
小小的灵魂飞起来,像个木得感情的旁观者一样看着身体举起手臂,向着90度正前猛地挥下。
“饱合射击,发涩!”
轰!
第一声炮击打响,捏着发索的主炮手以条件反射的姿态完成扯舷的动作。
烧红的十六磅铁弹丸从深邃的炮管中飞出去,眨眼间跨过32米宽的海面,撕开船壳,破开隔舱,势如破竹般在哈瓦纳大胜利的艏三分之一处砸开一个大大的窟窿。
没有人为这样一发直击欢呼。
紧张、沉默、机械、日复一日的训练,成百上千次的模拟……
年轻人在炮声响起的瞬间忘记了一切,只剩下手里的发索,自己的轮次,还有往复无穷的五秒。
五,四,三,二,一,轰!
五,四,三,二,一,轰!
五,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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