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山岩让哈拉尔山看起来层层叠叠,就像千层的酥饼,酥皮间夹满了美味的馅酱,有花草,有灌木,有机灵的鸟兽,还有心怀叵测的猎兵。
皮尔斯单膝跪在一堆沙包上,托着望镜,眯着眼睛打量远方。
300米外就是米拉尼城堡的门楼坡道,不大的地方像草原似戳满了绿色的人影。
绿色中间有唯一一道白色,那是新的苏丹迪拉曼,他的身边和对面还有好几道墨绿色,那是双方阵营中校级以上的军官。
皮尔斯在人群中找到了巴沙尔.本.哈萨迪,满脸都是幸福的酡红,说话时手舞足蹈,像极了为兄长骄傲的青涩少年。
“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兄弟呢?上校先生……”
皮尔斯瘪着嘴放下望镜,手一伸,沙包边的肖三妹立刻把书写板和笔递到他的手里。
“距离307,高度落差12,夹角72.5,基本正直。风向西北西,风速3.5节,风向稳定。弹道,弹道……”
他在纸上唰唰地画着曲线,又在曲线中掺杂直线,在直线旁列出一道道千奇百怪的列式。
“三妹。”
“啊?少爷,我在!”
“我们在非洲闯了祸,哥让我看着。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肖三妹认真地皱起眉头,只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皮尔斯或许并不期待她的回答。
所以她一言不发。
皮尔斯无声地笑了一下:“我看到了强权。”
“德雷克商会有资本赋予的强权,葡萄牙有国力带来的强权,强权的价值会影响事态的发展,我们真的做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被记录的是什么。”
“我们在蒙巴萨的外海不该发动突袭,因为德雷克的强权比不过葡萄牙的强权。我们在盖海里尔不该犹豫,因为在德雷克面前,苏丹国什么都不是。”
“我们连着做错了两件事,所以事态被我们亲手推到了最糟糕的境地。是我们逼着哥发动了侵略战争,用苏丹国的巨大利益购买盟友,再用盟友的强权扯平我们与葡萄牙的差距。”
“这就是这场战争的现实,一个天平,几块砝码,我们至少是其中一个托盘,而苏丹国仅仅是装砝码的匣子。”
“山对面的苏丹和上校一直看不清现实,所以他们只能做棋子。上校身边的少将看清了现实,所以他后来居上,最终取代了他的弟弟。”
说到这儿皮尔斯顿了顿,伸出舌头,轻轻点了点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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