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只会显得愚笨。”
“您误会了,少校先生。我并不是犹豫,只是在权衡。”
“哦?权衡?”
“是。”洛林抬起头,“有些事情需要权衡,比如退路,比如保障。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基于成功,我明白自己的价值,假如失败,我只是个可耻的叛国者。”
“很高兴能听到这样睿智的发言。”马拉露出由衷的笑容,“那么你在权衡什么?我或许可以帮点什么。”
“您当然可以帮我。”洛林直起身,“事实上如果轰要点燃民军营里的那座火药库,您是唯一可以帮我的人。”
笑容还残留在脸上,马拉的表情猛地一抽:“你准备炸军营里的那座军火库?”
“当然!既然您想通过事故表现出民军的懈怠和蠢笨,事故当然要越大越好。”
马拉狠狠咽了口唾沫:“但那可是上百人的伤亡,里面还存着一个营的军火……”
“区区民兵而已,招募起来容易得很。”洛林干脆地把三天前的原话丢回去,“而且少校先生,您错估了轻重缓急。”
“我?错估?”
洛林长身站起来,围着圈一直走到马拉身后,摁着他的肩,目视着窗外的要塞夜景。
这扇窗是向东的,洛林可以轻易分辨出教堂高耸的钟楼,它的剪影像剑一样直插向天上,明月缀在它的身后,看起来又大又亮。
洛林拍了拍马拉的肩。
“少校先生,这座要塞里有两座军火库。主库在军营中心,爆炸的结果是死人,失枪;副库建在两面城墙的接缝,爆炸的结果很可能是大面程的城墙垮塌。”
“哪个结果对圣卡洛斯的伤害更大?很显然,后者。”
“军营是民兵的军营。他们住在那,死多少人,丢多少枪都是民兵的事,哪怕要塞司令发生更替,也是民兵的事,不会变成圣卡洛斯的事。”
“而城墙垮塌就不同了。圣卡洛斯的核心威胁一直都是雨林的土著和猛兽,城墙在,城就安全,若是城墙倒了……”
马拉咬着牙:“在没有城墙的要塞里抵御兽潮和野蛮人,哪怕勉力渡过,下一任司令也会背上无能的骂名!”
“就是这样。”
洛林扶着马拉的肩,微笑着低语,那声音不急不徐,诱惑着,撩拨着人心底层的邪恶。
“少校先生,孰轻孰重,孰缓孰急。为了保全更多的性命,有时候必须牺牲少部分人,这是只有正直和仁慈的绅士才懂得的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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