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他们却是无神论者,世上唯一信仰的只有命运,并通过水晶球和塔罗牌去聆听。
这一点和洛林很像。
两世为人的他也是骨子里的无神论者,信仰尼奥尔德,一个是小洛林赠予他的习惯,另一个则是对海伦娜的缅怀。
幸好,先祖信仰的根基本就是缅怀,否则洛林甚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捕鲸人,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激发出血脉里的力量。
一切进行地有条不紊。
三天以后,诺雅传来口讯,说阿方索子爵回来了。他们将会在明天的十点求见子爵和子爵夫人,为后天的占卜商定最后的细节。
得到消息的洛林微微一笑,让皮尔斯准备好礼服和无往不利的景泰蓝,早早地就写完了航海日记,熄灯,安眠。
第二天早上九点,一身礼服的洛林和皮尔斯早早来到阿方索子爵的家门口,凭着景泰蓝开道,只等了半个小时就得到了子爵的接见。
子爵坐在草地的阳伞下面,只穿马甲、衬衫,既没有燕尾服,也没有戴假发。
见到洛林,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精美的东方瓷器为你们换取了十五分钟,先生们,在时间结束之前,你们可以畅所欲言。”
洛林毫不犹豫地浪费了用三百镑换来的十五分钟。
他本来就说服不了阿方索子爵。
一个黑商,一个家族弃子,一个英格兰人,洛林完美符合西班牙绅士心目中可以跑腿,不可以偏帮的全部条件。
这些条件一刻不停地帮助洛林,以至于他说了十五分钟,阿方索子爵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手上的景泰蓝茶杯哪怕一秒钟。
等洛林掐着点说完了,阿方索子爵珍重地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能言善辩的英格兰先生,我承认,您差点说服我了。”他合上盖子,心不在焉把玩起手上的戒指,“贝尔梅奥港三成的利润……很诱人。以后随着您的成长,还能升级为大巴斯克地区的三成利润,连未来都考虑到了。”
“可惜啊……”他遗憾地摇着头,“我是个贵族。在为家族利益考虑之前,首先需要考虑的是维多利亚公爵的利益,是马德里那位可敬的国王陛下的利益。”
“您应该看出来了,贝尔梅奥是一个接纳黑商的官方港。我们以黑港的模式运营,为黑商们营造舒适的环境,但我们却不是黑港,我也不是依靠非法营利维持体面生活的土财主。所以……”
说到这儿,管家走上来,凑到阿方索子爵身边耳语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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