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的窗户开了,探出个小脑袋来,正使劲地挥着手中的蓝色丝巾。
离得远了,看不真切。
可是只看着身形还与那丝巾,九阿哥就晓得不是旁人,正是自家福晋。
他就往岸边跑了几步,也使劲的挥着胳膊,嗷嗷大喊道:“爷这在呢,好好吃、好好玩,别累着喽!”
这么远的距离?
船上人哪里会听得见?
舒舒这里看着,就是个小人在岸边蹦跶,看着还怪可爱的。
她就将手中的丝巾继续摇了摇。
小椿见状,忙道:“格格还是戴上口罩吧,水上风硬……”
舒舒摇头道:“不用,等船换了方向就关窗户!”
说话的功夫,凤舟的行进角度就有了变化,舒舒痛快的推上窗户,伸了一个懒腰。
“怪乏的,我先眯一眯,你们几个要是谁晕船了,觉得恶心难受,就冲碗红果压一压……”
小松得意的看了小椿、小棠一眼道:“反正我不晕船,两位姐姐要是晕船也别硬撑着。”
小椿告诫道:“不许往外跑,老实在屋里待着。”
这是怕小松活泼,怕她不爱拘在舱室里。
小松忙道:“姐姐放心,我哪儿不去,就跟福晋在屋子里练八段锦。”
舒舒觉得八段锦确实不错,跟小椿与小棠道:“也不能老不动,回头你们都跟着练练。”
北派八段锦即便是蹲马步,需要腾挪的地方也不大。
小椿与小棠应了。
主仆几个叽叽喳喳的,都是带了笑。
不管是皇宫里,还是海淀西花园,人前大家都守着规矩,半点不敢行差。
这大半年来,大家的精神都紧绷着,生怕有做不好的地方,丢了舒舒的脸面。
如今没有旁人,就主仆几个守着,像是回到昔日舒舒还没有出嫁前的情形。
气氛似乎一下子轻快起来。
岸边的九阿哥,还在唉声叹气,勾着十阿哥的脖子道:“老十,等你大婚的时候,可得好好敬哥哥两盅,全是为了你,哥哥才没跟你嫂子一起去……”
十阿哥点头道:“嗯,我敬九哥三盅!”
同父兄弟这么多,得了九哥这一个亲近的,他就知足。
天可怜见,使得他不那么孤苦。
九阿哥却不乐意了,轻哼道:“不行,你九嫂不乐意我喝酒,你到时候别敬我,还得拦着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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