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做了恶客,还是当众大喇喇的讲究觉罗氏的娘家,都不是规矩人能作出的事。
舒舒心中却憋着气。
就算旁人背后讲究郭络罗格格不好,也没人敢当面说,对郭络罗格格来说无关痛痒。
凭什么?
难道自家这冤枉气就要白受了?!
等到清如回来,将舒舒拉到旁边的屋子,劝告一番:“姐姐今天也太鲁莽,忍她两句又如何?现下嘴里痛快,可万一传到宫里去……就算她有十分错处,可姐姐这一回嘴也落得三分不是……”
舒舒自是晓得这是好话,世人就是如此,严于律人,喜欢找不是,恨不得旁人都是圣人。
郭络罗格格的不规矩肉眼可见,对她苛责的反而不会太多,大家会觉得她失了父母教养,被尊贵的外祖父娇宠,有不当之处也情有可原;而像舒舒这样正常家庭长大的女孩,反而当宽容、忍让,不与之计较,否则就会被人挑剔说嘴。
这完美福晋的人设立不得。
舒舒想着,轻声解释着:“除非一直让着,否则总有对上的时候……与其吃亏受气,还不如开始就将撅回去……倒是连累了弟妹,小心她记仇……”
清如脸色一下子红了,瞪了舒舒一眼,娇嗔道:“姐姐混叫什么?”
姊妹俩嬉笑着,将郭络罗格格的事情丢到一边。
*
前院传来消息,花轿已经出了郡王府,往回折返。
八旗军民在内城分片居住,董鄂家与顺承郡王都是正红旗,都在西城这一片,路上不到两刻钟的路。
舒舒带着一干贵女往前院去观礼。
少一时,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到了。
花桥落地,新郎射轿门,然后就是清如这个“全福少女”出场,拿了天地桌上的脂粉,用手指蘸着在新娘子的两腮上抹,一面红,一面白,谓之“添脂粉”。
舒舒这个小姑子,也要充当工具人,拿着一个半尺高的银鎏金的瓶子,送到新娘子手中,新娘子手中本来还捧着苹果,就一手托着苹果,一手抱着宝瓶下了花轿。
接下来拜天地父母,夫妻对拜,新娘子就被送到新房“坐帐”。
新房里里外外都贴着红喜字,却是满人规矩,贴的是单喜字,而不是后世常见的双喜字。
只因满人认为,双喜字是“奸”的别写,用它来贺婚嫁不吉利。
新房里又是一大串的规矩行事,撒帐子,新郎挑盖头,“插花卜喜”,夫妻喝合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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