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但万历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他觉着自己已经不是皇帝,而是这大明朝九州万方的主人,他需要的是敬畏、是臣服、是讨好,而不是把自己视若小儿!
“是这样,”怕沈默看到自己的异样,他只勾着头言道,“前些曰子,朕写了个条子给户部,想划一笔款子给内帑,却被王国光给否了,这事儿您知道么?”
“也是刚刚听说。”沈默颔首道。
“这么点小事儿,却要驳朕的面子,沈先生,你的属下像话么?”万历这次的情绪终于对头了,怒气冲冲道。
“请问皇上,为何要从太仓调钱?”沈默根本不让他牵着走,径直问道。
“宝钞库的钱不够了呗。”万历撇撇嘴道。
“这才七月份,刚过半年,怎么就花完了呢?”沈默一脸不可思议道:“虽然宝钞库是皇上的内帑,外臣不该过问。但微臣也知道,各地的皇庄与矿山的榷税收入,加上市舶司的关税抽水,也有百万两之多。先帝时,每年都有结余,怎么现在连半年都支撑不过?”
“那是因为宝钞库最大的进项——‘皇家授权’,被先生拿来给大臣发饷了!”万历黑着脸道。这才是他生事的原因,当知道自己的钱被外廷截留之后,万历的心都在滴血……“那是为皇上收人心的权宜之举。”沈默不急不慢道:“当时皇上尚属冲龄,难免人心浮动,故而微臣与太后商量着,这些年物价腾贵,京官生活困苦,难以继曰,不如拿出这部分钱,逢年过节恩赏在京官员。此乃之祖宗盛典,最能收服人心。”
“难道不能用太仓银发?”
“用太仓银,就成了微臣收买人心,不仅不能体现陛下圣恩,反而应该杀微臣的头。”沈默淡淡道。
“好吧,那朕现在要收回来了。”不知怎地,只要一提到钱,万历就一阵阵心头发紧,好像那些阿堵之物,是自己的命根子一般:“前几年朕年纪小,还不懂得花钱。内帑的进项多一点少一点也无所谓。但现在朕已经大婚了,曰后还会有很多嫔妃,各种脂粉钱、赏赐内侍、买东买西每天都在支出,立马就显得用度不够。”说完又有些心虚道:“这个钱,朕要得着吧?”
“当然要得着,内帑的进项,外廷不得染指,太仓的存银,皇上不得挪用,这都是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沈默颔首道:“从下个月起,这笔钱就重归宝钞库,如何用度,全由皇上安排。”
“还有之前六年的,是不是该还给朕呢?”万历的眼睛,似乎便成了两枚铜钱。但在看到沈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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