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议这些表面上的功夫不能少。”顿一下道:“但你说的不错,仅靠这些冠冕堂皇的东西还远远不够。我这次来找你,就是商量一下文字之外的东西。”
“只有考成法,能办成此事!”张居正斩钉截铁道:“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法之不行也,人不力也,不议人而议法何益?”
“诚斯言,妙哉!”沈默颔首道。
“政务办不通,不是机构的缺乏,所以我不主张增加机构人员。也不是法令的缺乏,大明建国二百年,已经渗入因循的成分,‘置邮而传之四方’,成为一切政令的归宿。法令、章程,一切的一切,只是浪费笔墨纸张而已。几个脑满肠肥的人督率着一群面黄肌瘦的人,成曰办公,其实只是办纸!纸从燕京南纸店里出来,送进衙门,办过以后,再出衙门,进另一个衙门归档,便从此匿迹消声,不见天曰!公文政治打不倒公文政治,所以我不主张提出新的法令、章程,只能徒增浪费。”
这种方式的谈话,张居正同样直言不讳,提出对沈默的批评道:“我们只要清清白白的一个交代。办法很简单,要求户部以下,各省府县衙门,每年开初就把要完成的工作一一列明,抄录成册。再同样造成两本账簿发到京城。一本送各科备注,执行一件、注销一件,如有积久尚未实行的,即由该科具奏候旨;一本送内阁随时稽考。这样谁没有完成任务,就进行相应的处罚。征赋不及八分,便降职使用,再完不成,再降,直到卷铺盖回家!一切都在白纸黑字之上,谁也没法弄虚作假!”
“其实我在苏州时,就学过你的这个法子,确实立竿见影。”沈默笑道:“太岳兄实在是经天纬地之才啊!”
“你在苏州时?”张居正有些糊涂了,十年前自己还在教书呢,哪里来的考成法?
“这个就按你说的办。”沈默笑着岔开话题道:“不过我想和你议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大明的百年大计。”
“百年大计?”
“嗯。”沈默点头道:“方才你说了太祖的不是,为了让你放心,我也说两句。”张居正笑笑,听他说下去道:“大明二百年来的重重积弊,有大半功劳要记在太祖的账上。在王朝草创时期,一些政策走了弯路,就越走越远,造成的危害也越来越大……”
“不错。”张居正苦笑着点头道:“这话我在心里憋了半辈子,却让你讲出来了。兵制、宗室、财政、厂卫……这些当今之大患,都是拜太祖所赐,如今都成了祖宗家法,就更是动不得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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