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问啊,”沈默歉意的笑笑道:“今天又怎么能来了?”
“借口用完了?不担心我来见你了,谁知道呢。”李时珍摇头道:“你也不要问我是谁在捣乱,这种事,能被牵动的都是大人物,大人物怎么可能亲自出面呢。”
“先生眼明心亮,”沈默笑道:“其实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一个乡野大夫,太医院的人看我不顺眼,太监们也处处跟我为难。”李时珍摇头道:“知道的事情,其实很少。”
“你可是当今一家的恩人啊!”沈默难以置信道:“谁敢如此无礼?”
“当今……”李时珍神色一黯道:“唉,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怎么?”沈默心一沉,低声问道:“难道皇上已经不能自主了吗?”
“这倒不至于。”李时珍也低声道:“只是他这病,不是一国之君该得的。”
“到底是什么病?”沈默的情报机构,打听到各种说法,但真相只有一个,他只相信李时珍。
“杨梅疮。”李时珍终于给出答案。
“……”沈默沉默了,这是最不好的答案。梅毒这种姓病,就像辣椒和玉米一样,原先不存在于亚欧,是西班牙人与佛朗机人,充当了不知疲倦的传播者,十五世纪下半叶,他们刚从美洲把这种病带回欧洲,立即就迫不及待的携带着它,乘船来到亚洲。十六世纪上半夜,这种病毒沿着海上丝绸之路,自西向东传播开来,印度、南洋、中国的东南沿海,然后又顺着京杭大运河,传到了京城。因为主要是通过皮肉交易传播,所以又叫花柳病、秽疮。
在沈默的印象中,这种病似乎是到了几百年后,青霉素发明出来后,才有了治愈的办法。这让他又不愿接受起来,道:“昨曰高拱对我说,他询问太医,说皇上是中风。”说着把高拱的那番话复述一遍。
“三十多岁的人,中哪门子风。”李时珍摇摇头,低声道:“他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糊弄你们呢。”说着语带讥讽道:“不过这也难怪,谁敢承认大明天子得的是花柳病?保不齐首辅一怒,定他们个‘妖言惑众、污蔑皇帝’的罪名,轻则流放,重则直接推出午门斩首……所以没有人会承认,只能说是中风,但实际按梅毒去治。”
听说在治,沈默又燃起一线希望问道:“先生有法可治吗?”
“杨梅疮古方不载,亦无病者,我虽然接触此类病患已经有些年头,”李时珍面色愧然道:“但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怎么讲?”沈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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