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位还以为是我把苏州治得面目全非了呢。’便叹口气道:“三岁孩子没了娘,说来话长……咱们还是边吃边聊吧。”在海瑞开口拒绝之前,他先解释道:“放心,知道你不喜欢应酬,只有咱们俩,而且是我自己掏钱治得席面,不用官府开销。”
听他这么说,海瑞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挤出一丝笑道:“我吃就是。”
“本该如此。”见海瑞给面子,归有光大喜过望,赶紧拉着他进去,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进去正厅,看到里面阔气的摆设,海瑞皱皱眉没有说话,再看看酒席,也是极为奢侈,许多菜连他这个在苏州为官多年的,都叫不上名。海瑞动动嘴唇,又忍下了。
与归有光东西昭穆而坐,他才叹口气道:“震川兄,你不该如此破费。”
归有光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反应,一边斟酒一边赞许道:“看来多年不见,刚峰兄确实变了。”说着笑眯了眼道:“我还以为,你见了这酒席,会掉头就走呢。”
“呵呵……”海瑞摸着已经有银丝的胡须道:“经过这么多事儿,我要是还不能容物,那才叫稀奇。”
“我还以为,”归有光笑道:“你一辈子都不会变呢。”
“当容则容。”海瑞面色一正道:“既然你已经明言在先,是用自己的钱请我吃饭,我就不该像以前那样,只顾自己的感受,不过请你下不为例。”
“好,听你的。”归有光闻言老怀甚慰,端起酒盅道:“来,为我们的重逢干杯。”
海瑞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归有光要给他续酒,他却伸手挡住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归有光想一想,才意识到是什么问题,便搁下酒壶,笑吟吟道:“不瞒刚峰兄说,苏松之富,已经到了空前的地步,像今曰这桌酒席,不过是寻常百姓宴客时的标准。
“那为何我满眼所见,”海瑞沉声问道:“是那么的寒酸萧条呢?”
“还不是因为你。”归有光苦笑一声道。
“此话怎讲?”海瑞面色不大好看。
“前段时间,这里的官员一听你要来,那真是惶惶不可终曰。说得难听点,你上任的消息,不啻于一道催命符呐。许多自感不那么干净的官员,来不及请调,竟弃官而去,也不和你打照面。满城富豪大户的朱漆大门,一夜之间统统改漆成黑色。更可乐的是,他们上街再也不敢骑马坐轿,而是老老实实步行,还穿上了下等奴仆的衣裳。”归有光啧啧称奇道:“更可乐的是,苏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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