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魏学增和王希烈便要起身去请高拱移驾接风宴,却被叫住道:“启观兄、汝定兄,还是让我俩走这一趟吧。”
不用看,两人也知道,说话的是徐养正和刘体乾,这两位曾经丢尽了脸面之人……这二人,前一个是高拱的同科同学,后一个更是他的同乡,平时两人都和高拱关系密切。但见别的衙门堂官纷纷领衔上书弹劾高拱,约莫着他大厦将倾,于是也准备挑头上疏,希望以此为自保的投名状。
但他们只是侍郎,上面还有正印堂官呢。两人就想撺掇时任他们尚书的葛守礼,来领衔声讨高拱的奏疏。然而葛守礼不愿掺和进这种大失体统的人身攻击,于是拒绝具名。但徐养正和刘体乾还是弄出了个令人嗤笑的‘白头疏’……他们把题头处的尚书署名空着,最终还是代表户部表了态。结果成了官场上长久的笑柄。不仅高党中人对其恨之入骨,就连徐党的瞧不起他们,虽然勉强保住了官位,却难免灰头土脸,混得越来越惨。
现在见两人出声,那些高党死忠纷纷露出鄙夷的表情,然而两人却视若无睹,再次恳请道:“阁老见到我们有气,若不让他消了气,这顿饭是吃不好的。”
魏学增姓情刚直,号称‘魏大炮’,心里冷笑道:‘想让阁老吃好饭,那你们滚蛋啊!’但因为徐养正是他中式时的房师,这话便硬生生憋住了。
王希烈是个心机深沉之人,看着可怜巴巴的两人,不禁沉吟起来。少顷方点头道:“如此便有劳二位了,”说着看看魏学增道:“启观兄意下如何?”魏学增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见两人答应,二人喜出望外,便一脸感激的深施一礼,快步进了内堂。
高拱是个不太注重仪表的人,盥洗的时间也比寻常官员快上数倍。一盏茶的功夫,已经焕然一新,拿一块毛巾在擦脸。
这时候,高福进来禀报道:“老爷,徐大人和刘大人来请。”
听到这两个名字,高拱的动作明显停滞,然后面色便阴沉下来,双手紧紧的拧着毛巾,指节都发白了……显然他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已经那些人带给自己的耻辱。
看到老爷这样子,高福小声试探道:“那就说老爷知道了,请先他们去吧?”
“哼……”高拱闷哼一声,把已经拧成麻花的毛巾,往脸盆架上一丢,便回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下,在那里升起了闷气。
见老爷不给答复,高福只好在那里等着,过了许久才听高拱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道:“让他们进来吧……”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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