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余寅沉默须臾,眼中竟罕见的闪过凶光。
沈默的眉头猛地一跳,虽然余寅说得没头没脑,但他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和胡宗宪牵扯太深,有太多事情交代不清……不说别的,仅仅当初劫兵船、私放王直一事,就足够自己喝一大壶,如果后者果真把自己卖了的话,怕是隆庆皇帝也保不住自己了。
其实当初,余寅就曾建议过,趁着胡宗宪在龙川老家赋闲,悄无声息的杀人灭口,然而沈默从来就不是个心狠手辣之徒,二来,他手下的王寅、郑若曾、沈明臣、谭纶、戚继光、刘显等一干文臣武将,其实都是从胡宗宪那里继承而来,自己做这过河拆桥之事,怕是要寒了人心。
所以他一直无法下这个狠心,终于被算计良久的敌人成功将军!
见大人沉吟不语,余寅以为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姓,沉声分解道:“学生起先也只是讶异,怎么这次内外廷配合如此密切,每一步都如此紧凑高效?现在一想,原来咱们掉进了人家精心策划的圈套之中。先是借着南京的事情,让大人远离燕京,接着利用言官和宦官的乱斗,把京城这池子水彻底搅混。待得天时地利人和,才把早就备好的铁证抛出来……如今的隆庆皇帝不是先帝,体会不到胡宗宪的不易,只会因为他伪造圣旨而愤怒,这时候大人又不在京城,没人能为他说话,皇帝自然下旨拿人。”
“东厂一得旨,马上向徽州发驾帖,那些缇骑早就等在那里,一接到驾帖,就立即抓人进京……否则绝对不会如此紧凑。”余寅面色阴沉似水道:“而且人家早备好了后手,大人不提前返京,他们就把人带到燕京来审,若是大人提前返京,他们就先不回京,在半道问出口供,这样就算大人把京城这头摆平,他们也能得到想要的口供……到时候,又有谁能为大人摆平呢?”说着一撩袍角,单膝跪在沈默面前,道:“大人素来仁义,然而行大事者无所不为,您身系千万人之福祉,东南大业之兴衰,切不可感情用事,坏了毕生的事业啊!”
区区一份口供,哪怕是从胡宗宪口中问出的,也不可能把沈默扳倒,然而其要命之处在于,会使人产生无限的联想……既然你们曾经合谋做过此等胆大包天之事,那么恐怕胡宗宪曾经做过的坏事,你也一样都少不了吧。一下就能把沈默苦苦维持的‘伟光正’形象给毁掉。到那时,不用人赶,他也没脸再呆在燕京城了。
“大人,快做决断吧!”余寅拉着沈默的袍脚,苦苦哀求道。
沈默痛苦的闭上眼睛。
余寅觉着自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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