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事儿上,席上霎时安静下来。
“地埋状元红,家中出仙童。”沈默端起酒碗饮一口,轻声道:“这酒,家家视若珍宝,现在还没到春闱,什么样的人家,才会这时起出送人?”
“聪明无过江南。”孙铤感激的笑笑道:“你果然懂了我的意思,不错,这正是一个牢中监生的父亲送给我的。”说着叹口气道:“三十年的期望成了镜花水月,他现在只求自己的儿子能平安出来。”
金达感激的看一眼孙铤,受害者能主动表态息事宁人,责任方的压力就小很多。
“你也是这个意思?”沈默夹一筷子干丝,慢慢的咀嚼道。
“是。”孙铤点点头,给他个肯定的答复道:“他们是在落榜之后一时激动,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顿一顿道:“我们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能宽大就宽大一些吧。”
沈默看看孙丕扬,见他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在整个事件中,孙丕扬始终秉公执法,严格按照南京刑部的饬令,该围的围、该抓的抓,本来不至于闹这么大。但因为一些蹊跷的原因出了人命,才无法收场。最后双方相持数曰,把监生们饿得手脚发软,他才组织强攻,解救人质成功,并将沈应元等二百余名的监生拘禁,准备按聚众滋事、藐视考官、亵渎文庙、挟持人质等数项罪名问罪。现在身为副主考、受害人的孙铤却主动为被禁监生开脱,这让应天府和南京刑部一下十分被动……这件事的艹蛋之处就在于此,沈默有数名同年牵扯进来,且所处的立场截然不同……孙铤是主考受害者,金达是负领导责任者,耿定向是始作俑者,孙丕扬则是执法者之一,加上沈默这个裁判者,当事各方基本凑齐了。
就算徐阶没主动提出,他也会设法来南京一趟,不为别的,也得化解这几位的矛盾,不能让这个集体分裂了……绝不是危言耸听,这几位能十余年时间便穿上绯红官袍,其人品才学俱佳,在同年中的影响力更是不小,每人都有一票死党,一个处理不当,就是个四分五裂的局面。
“唉,都是我……”见气氛越发怪异,耿定向郁闷的叹一声道:“没事儿上什么疏,惹出这一番事端来。”话虽如此,但大家都知道,他其实是为了崇正书院的学生们,才会如此积极奔走的。
不过人总是维护自己的立场,尤其是有了地位以后,更有要代言的集团,这是不可避免,更是无可厚非的。其实在这天之前,他们便在一起讨论过此事,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所以今天的气氛才会有些怪异。若非今曰沈默驾到,他们指不定要别扭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