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的近况,让圣心忧虑至此,阁老,下官再放肆的说一句——失了为人臣的本分了!”
高拱已是乱了分寸,他也不知自己被灌了什么[***]药,竟然把一顿子邪火在这里发泄。更郁闷的是,发泄之后,竟没有半分痛快,反而胸中如一团乱草,让他想要大声嘶喊,把眼前的一切撕碎……然而李春芳的话,每一句都像一块大石,重重压在他身上,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压得他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见高拱仍然在那发木,李春芳面色一沉,竟然一撩官袍下襟,给他跪下了:“阁老,算我求你了行吗?徐阁老被我们劝住了,张太岳陪着他的值房里呢,您就去道个歉,服个软,咱们好歹好歹把这关过去再说吧……”说着竟放声大哭起来。
众人赶紧去扶起李春芳,见他已经哭成个泪人了,这位温和的大学生,已经被最近的鸡飞狗跳,折磨的几近崩溃了。
局外之人尚且如此,当事人心里的郁卒,就更不消提了;而内阁尚且如此,整个燕京官场,又该是如何的浮躁混乱?
沈默在边上看着,如果换成他是高拱,已然撕破脸了,就必然不会再低下头,让对方二番羞辱。那样做,除了自取其辱,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然而高拱方寸大乱,竟然在李春芳的劝说下点头了,木然的站起身来,跟着他往外走。
沈默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拦住他不让去,只能定定站在那里,看着那略显佝偻的高大背影,他心中满是悲怆,高肃卿英雄大器,竟自讨其辱到这个份儿上!失败……已是注定的了。
突然感到面上有些冰凉,沈默随手一抹,似乎是倏然飞进来的雨滴,但为何又有些温热?
高拱到底是怎么和徐阶道歉的,两人之间说了什么……沈默一点都不想知道。其他阁员都守在首辅值房门外,只有他站在对面的回廊下,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的活剧。之前一直心有幻想,但现在他终于醒悟,高拱失败了,自己的挡箭牌没有了!
没有时间为高拱伤感,他的大脑开始飞快的旋转,早就备好的几套预案,到底该采取哪一套,是否还要修改,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思考,所以他暂时成为了旁观者。一直到高拱和徐阶从值房中出来,他才重新走了过去。
二位阁老的脸上,仍然阴云密布,只是在嘴上安抚众人道:“没事了,没事了……”
几位阁臣也只好附和道:“没事了,没事了……”
能没事儿了吗?这又不是小孩吵架,回头就忘,恐怕一辈子都抚不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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