榷、部内则必请侍郎与闻。这种公然分割权力的要求,郎中当然不愿意,于是顶撞说:“向来无此规矩。”按说一般人也就没话说了,但高拱可不是一般人,马上回敬道:“自我开始,即有了规矩!”就是这么个敢为天下先,视陈规陋习如无物的猛将兄,在官场上自然是人人敬而远之,却让张居正暗自折服,引为同类……但在徐阶面前,张居正没法为高拱辩解,唯有随声附和道:“新郑确有艹切之误,不是良相之选。”又一咬牙,道:“今上刚刚即位,安得遍知群下贤否?难免任人唯亲,学生不才,愿意为新君讲明此理,使陛下明白老师的苦心!”
徐阶笑了:“这就是我刚才说,‘这世上不是父子最亲’的缘故,因为这世上最亲的,是师徒!”说着一脸欣慰道:“儿子视亲恩为理所当然,弟子却将师傅之恩视为报答。叔大,你能有这份心,老师就很高兴了。”说着他伸过手去,握住张居正的手,低声道:“老夫不是那么容易倒下,不看到你当上首辅那天,我死不瞑目!”
张居正能感受到老师这话里的真情,两眼湿润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恩师,您想让我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去说高拱的坏话。”徐阶缓缓道:“那样会激起皇帝的逆反心理,反倒怀疑你在搬弄是非,得不偿失。”张居正暗暗松口气,他还真怕徐阶提出这种要求,自己以后还怎么在隆庆面前做人?
“但当年为师暗中为皇上做的事儿,现在看来皇上并不知情,还以为我与严嵩是一丘之貉,向来不向着他呢……”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徐阶一下抓到了问题的要害,隆庆皇帝不像他父皇那样复杂,之所以不信任自己,只是因为误会了自己,只要解释清楚,事情自然会有转机:“你也无须夸张,便把自己知道的跟皇帝说说,如果他还坚持要用高拱,那么为师主动让贤。”
“是……”张居正点点头,徐阶沉机密谋,做事不留痕迹,但什么都不避他,所以他十分清楚徐阶对裕王的帮助有多大……实实在在的说,当时嘉靖在景王和裕王之间,其实是更倾向于弟弟的,加之有严嵩父子在里面掺和,裕王的地位岌岌可危。在那种危机的情况下,若没有徐阶的回护,仅凭高拱等余地一系人马,是根本无力回天的。
别忘了,在斗争最激烈的时候,高拱还只是裕王身边的侍读,他张居正也只不过是裕王一个陪读,还远谈不上朝廷重臣,只能说是东宫智囊,而沈默……还不知在哪儿凉快呢。在那种时候,辛亏有了位高权重、而且深得嘉靖信任的徐阶,一直不遗余力的暗中保护,裕王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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